“这很多年下来,不止我们内心,连夫人、阿郎、少夫人,乃至其他婢仆眼中,我们四人早已是一体。”春草又叹了一声,“若好,天然我们四个都好,若不好……”她的目光一一从夏荷秋菊冬梅脸上扫过,余下的话,她即使不说,其他三人哪有不明白的。
另三人对视一眼,不由面露羞赦之色。
冬梅又道:“冬梅晓得姊姊们在担忧甚么。”她微叹一声,“这些年,冬梅跟着夫人念了几年佛,得菩萨指导,反倒看得开了。夫人是京中出了名的活菩萨,正如姊姊方才以是,夫人一贯待我们不薄。别的不说,姊姊只看我们吃的穿的用的,比平凡人家的小娘子差了甚么?”
冬梅看在眼里,不待她们有所表示,又道,“这些年,冬梅用心向佛,懒问俗世,看着与姊姊们陌生了些,难怪姊姊们有所曲解。是冬梅的不是,冬梅在这里,向姊姊们赔个不是。”冬梅站了起来,向三小我一一行了个礼。
得了她这句话,其他三人暗自松了口气。
“以是我想着,我们四个,须得心往一处想,劲儿往一处使,才是正理。谁若存了私心,想要抛清本身,我们本身姊妹,固然不痛快,却也不能如何。只是,夫人,阿郎,少夫人,另有其他婢仆那边,怕是不成。”
其他三人俱都点头。
冬梅点头苦笑:“姊姊太瞧得起冬梅了。冬梅如有体例,大好芳华,又何必只是念佛?”她停了停,笑道,“佛家讲究因果,既种宿世因,方有本日果。有因才有果,无因天然无果,多想无益。这么多年,夫人待我们如何,你我都清楚。夫人一贯思虑周祥,我们几个的去处,约莫早就安排好了。若真到了那一日……”
“我们四个,当初但是一同进府的。”春草握紧秋菊冬梅的手,不紧不慢隧道,“自进府那日始,我们四个向来便同进同出,同吃同睡。真能够说,虽不是一母同胞,却胜似亲生姊妹。夫人看我们要好,也一力成全,这么多年了,向来未动过将我们分开的心机。常日吃穿用度,也都是一模一样。”
“不是我们不信赖mm,只是,情势看着,让民气焦……”春草扶起冬梅,心虽安宁了很多,神采却有些发白。
春草转开了话题。
她默了一默,喟叹道:“夫人待我们,真是不薄。”
若真到了那一日……
“入冬以来,夫人的身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又摆手又点头,代替了余下的话。
春草急得忙竖起食指“嘘”了一声,夏荷更是恨得在冬梅腿上掐了一把。秋菊怕冬梅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,从速拉开了夏荷,顺手在冬梅被掐的处所悄悄揉了揉。
冬梅笑了笑:“我们当初,在人牙子手里,过的是甚么日子?能进入国公府,初始当然忐忑,到厥后,夫人对我们和和蔼气,从打过没骂过,吃得又好穿得又好,我们谁不光荣?冬梅记得清楚,当时候我们暗里群情,敢是宿世修了福,以是掉进了这福窝里。足足半年,每天早晨,我们四个挤在一个被窝里,嘁嘁喳喳不敢睡觉,怕不是宿世修了福,而是本身做了个梦。若闭上眼睛睡了,一觉醒来,这福窝便没了,又回到了畴前那牢坑。”
冬梅知她们的意义,却也没说甚么,只是抿嘴一笑。
看其他三人脸上变了色彩,冬梅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姊姊们既然以为冬梅有私心,冬梅本日便大着胆量敞开了说,恰好把心剖开,让姊姊们看看冬梅的私心。”
见冬梅仍不开口,三小我一起看向了她。
其他三人红了脸,正要解释一句,冬梅先说话了:“姊姊们不必多想,我们四人,在统统人眼中,的确是一体的。在冬梅的内心,更是如此。我们四人原该同声共气,同进同退。姊姊们所担忧,也是冬梅所担忧的。姊姊们所求,也恰是冬梅所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