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蓦地伸手抓住胡儿踩在桌上的那只脚,手腕一转,本来鸦默雀静的大堂顿时传来了“喀嚓”的骨折声……
万晨见他说的老气横秋,忍不住“噗哧”笑了出来,轻声嗔道:“谢兄不过也只是个青衣少年,竟然也毫不忸捏的批评起别人的人生经历……”
蒹葭楼的店家神采微变。他一开端觉得这群恶棍借机肇事,只不过是为了吃顿霸王餐罢了,一时并没有放在心上。此时见这群胡儿得寸进尺,不由也有些羞怒。
那伴计被这热腾腾的粥水一泼,一声大呼后顿时跌坐了下来,未几时一张脸已经被热粥烫红了。
那店家尚未开口,堂内角落一阵铿锵有力的掌声豁然响起,“诸位,杀人不过甚点地罢了。还请适可而止,切莫要欺人太过了……”
中间一名胡人喝了一口粥水,当即一口‘呸’了出去,大声骂道:“这胡麻粥如何也是酸的?”
他勉强挤出笑容,再一拱手道:“小店已经免除诸位的食费,还请诸位高抬贵手。不然,小店也不是随便可欺负的——”
他眉头微微一挑,摇点头道:“可惜这位店家先是一意让步,让这群恶棍明白他好欺负。此时俄然倔强起来,不但没有起到威慑的结果,反倒是惹怒了这伙不怕死的地痞了。”
“倘若真能息事宁人倒也就罢了……”谢云瞥见那些胡儿狐鸣枭噪的放肆模样,冷嘲笑道:“可惜这群五陵地痞最是恶棍。你越是谦让,他们越是放肆。你越是撤退,他们越是得寸进尺。若不能给他们一些经验,他们毕竟会想体例骑在你身上吸血……”
见店家心存让步,这群胡人面色不但没有和缓,反而变本加厉的喧喝起来。为首一个胡人大声大笑道:“不收我们的钱?你拿这些荆布饭菜接待我们,我们反倒是要你赔钱——”
见到这类场面,一群伴计已经是仓猝不知所措。本来坐在柜台的店主终究忍不住上前,笑容可掬的拱手道:“几位大爷,既是这饭菜有题目,那本店此次便不收诸位的饭钱了,还请几位豪杰不要见怪……”
蒹葭楼的店主心乔意怯,不知如何是好。那群恶棍早已看出这店家好欺负,如何肯放弃这到手的肥鱼。一个个踩着榻榻米抱胸嘲笑,神采放肆至极。
“主子……”乌黑大汉听到这两个字,神采一变,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,顿时扬眉瞬目道:“我平生最讨厌听到主子这两个字……”
万晨秀眉沉沉皱起,扭头扣问道:“这群地痞常日里如此行凶撒泼,专恣放肆。莫非就没有人报知官府,将他们绳之以法吗?”
为首的胡儿先是一愕,随即走到大汉身前,嘲笑一声,“你是哪个狗虱子,敢管大爷我的闲事!”
“你在威胁我们?”为首的胡人暴露一只比凡人大腿还粗的胳膊,猛拍木案,斜睨道:“今儿你如果不赔钱,老子定然把你这破店给砸了不成——”
由此可见,世人大多只会说别人的缺点,却很少将心比心,换位思虑。
这群五陵地痞在长安内可谓恶名昭彰。他们仰仗着个人权势,在官方一贯是横行霸道,胡作非为。无数商家百姓都是恨之入骨,却敢怒不敢言,
谢云微微有些难堪。中间万晨见到他这副羞赧的神态,忍不住莞尔笑了起来。
蒹葭楼的伴计双手一颤,旋即大步走上来,陪着笑容说,“本店的羊肉都是明天早上新奇宰割的,如何能够会臭……”
这位店主面色一白,饶是他在长安开店经年,却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些恶棍寻事。一时候竟然束手无策,不知所措。
伴计略一沉吟,拿起那碗胡麻粥闻了一闻,讶然道:“客长,这粥米没异味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