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可贵斩杀吐蕃王子后,威震关陇。陛下为此特地召见他,令他于殿前乘马挟矛作刺杀琅支都之状,并赐给他锦袍和金带,任为金吾中郎将。”万晨欣然赞美道:“王可贵出身琅琊王氏。这江左世家夙来文风遐迩,不想也能出此绝世虎将。”
此时皇甫惟明的大名,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他在开元二十九年代替因丧失石堡城而被罢官的陇右节度使盖嘉运,成为天宝期间的将帅新星。而后他在天宝元年掩杀吐蕃三万雄师,随后攻占了洪济城,可谓是军功累累。
锁子甲在中国当代又称“环锁铠”,普通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裁缝状,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,形如网锁。
万晨眉头一挑,俄然沉声道:“谢兄噤声!宫里来人宣旨了。”
王可贵行过以后,一阵更大的锣鼓声传来。喧天锣鼓声中,近百位陇右马队举头踏入朱雀大道,摆布开道。他们身着“唐十三铠”之一的锁子甲,腰佩横刀,马鞍旁吊挂着角弓与装满弓箭的箭袋,个个面色寂然正厉,威风凛冽。
“王可贵?”谢云微愕着朝那威猛大将身后的旗号看去,只见纛旗上书公然写着“陇右左武锋使、河源军使、左金吾中郎将王”一行大字。
“谢兄你看,我说的没错吧?”万晨嘴角悄悄勾起,旋即暴露一道对劲而洁白的笑容,“皇甫惟明公然兼任河陇两镇节度使了……若他接下来能夺回石堡城,那么入朝为相也可期了……”
“现在王可贵的威名可谓天下皆晓。”万晨昂首笑了起来:“客岁安禄山进京,曾向陛下保举范阳军的骑将李归仁。说此人英勇不减陇右王难德,可见王将军的申明已到了这个境地。”
伴跟着昂扬的紧锣密鼓之声,朱雀大街上的人众闻言,都是纷繁上马而跪。
盛唐期间,不但天子李隆基爱好边功,连浅显的大唐百姓亦是遍及崇尚军功武运。皇甫惟明身为屡胜吐蕃的名将,天然成为了长安百姓心目中的豪杰人物。
这名寺人逡巡一圈,扫视了已经上马听旨的皇甫惟明一眼,又拿出一卷旨书,大喝念叨:“皇甫惟明接旨——”
喧天的金锣皮鼓声中,马背上的皇甫惟明将身材挺得如长矛般笔挺。面对着长安百姓喧狂的喝彩喝采,他微微颌首向两道行人致以谢意。
现在明德门以及朱雀大街两侧人隐士海,老百姓们挤在一起,争相想要目睹这位皇甫大帅的绝世风采。
“好个男人!”谢云拊掌大为赞叹,指着那员顿时大将,朝万晨问道:“这位便是陇右的皇甫大帅么?”
“我传闻这位皇甫大帅,月前正幸亏陇右打败吐蕃大论莽布支?”谢云倒了两盏茶水,递给万晨一杯。
谢云昂首一望,只见朱雀门方向几名青衣寺人飞奔而来,连声高呼:“敕旨到——”
谢云听到这句话,手指悄悄敲打着木板,微微感喟道:“古来青史谁不见,今见功名胜前人……”
“不错——”万晨迷惑地转头看了谢云一眼,撇了撇嘴道:“有甚么题目么?”
宣旨的中官点了点头,轻咳一声,便寂然念叨:
“嗯……”万晨拿着茶盏,点头笑了笑道:“此次王倕入京担负刑部侍郎。不出料想的话,皇甫惟明仰仗这功绩,应当是会兼统河西节度使了。”
“门下:鼓旗中军,是推元帅。熊罴後劲,亦属武臣。将帅之任,军国斯重。银青光禄大夫、摄御史中丞、持节陇右节度使充支度、营田等使,临洮军使上柱国皇甫惟明。挺生朔陲,干城陇外。战必克平,智能料敌,以是擢升台宪,仍仗旌麾。可加鸿胪卿员外置同正员,可权领河西节度使,兼本道支度营田、长行转运、九姓诸藩等副大使知节度事,充赤水军使。赐音声小儿十人,庄园各一所,与一子五品官。用旌军将之劳,以益全军之气也,馀并仍旧。天宝四载十仲春,钦此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