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焱说:“没有。”
“哦。”
过了会儿,他又看向周焱,在她腰上盯了一下,说:“裤腰松了。”
周焱问:“你放鱼饵了么?”
四周静得可骇,蒙着眼的轻纱挥不走,雾中的湿气却又如此柔嫩。
舱底又闷又热,地上躺着件t恤,此人前胸后背都出了汗,汗水顺着耳侧往下滑,橘色的灯光,将他深色的肌肉照出了另一层色彩。
周焱系好了裤腰,看向李政:“你说水警和老刘叔能不能找到我们?”
李政一笑,走进船舱,把挂着的腊肉拿下来,拿菜刀砍断了红色的细麻绳,走到内里,扔给还提着裤腰站那儿的小人。
“睡不着。”周焱说,“要不我喊喊看,说不定有人能闻声?”
李政说:“当这是幽灵船呢?”
敬爱到让民气软。
两人都没手机,不肯定精确时候。
李政下巴点了下腊肉:“蒸盘肉,煮个挂面吧。”
等了半天,鱼竿没有半点动静,周焱转头想跟李政说话。
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垂垂缓下来,直至消逝,船舱里再没有半点响动。
那就是陆地有,李政也没多问。
“嗯。”有点沙哑,周焱清了清嗓子,“你有皮带么?”
地板上浮着潮潮的湿气,周焱攥着裤腰,谨慎地走出船舱,门一开,她却屏住了呼吸。
李政把袋子递给她:“擦伤。”
“不喊。”
门洞下躺着一双拖鞋,一只朝前,一只朝右,像是被人踢过来的。周焱见过这鞋,鞋带快掉了,之前穿在李政脚上。
李政“哦”了声:“更初级的意义么?换汤不换药。”
李政躺了下来,头枕在脑后。
周焱俄然道:“你也喊。”
李政说:“现在这么焦急,昨晚谁让你上船的?”
周焱闻到一股腊肉味,也不矫情的躲着去系,撩开t恤,直接在腰上捆了一圈,打了一个胡蝶结。
李政说:“唔,去煮点儿。”
“……”周焱又提了提裤腰。
她把鱼竿放到船面上,站了起来,说:“看着会儿。”
李政说:“我向来不喊拯救。”
周焱忍了忍:“是汉说话文学。”
李政说:“你好好读书,千万别在船上呆着。”
周焱接住,说:“这不是你朋友让你带给别人的么?”
“不会。”
“……也不晓得老刘叔他们如何样了,他们会不会有事?”
内里云雾又散了,能瞥见远处的江水,江上空荡荡。四周无岸,不晓得是甚么处所,江底淤泥松,锚抓不住,船也跟着飘。
周焱只好断念,又坐了下来。
李政绕船走了一圈,检察有没有漏看的破坏,返来后见周焱跟白痴似的,说:“没事就去睡一会儿。”
“先系着。”
周焱垮下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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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了手机,就没有其他的通信体例了?人家出租车上不是另有那种对讲机?”
李政走到灶台前,拎了下热水壶,已经空了。他拿珐琅杯接了自来水,喝完后翻开衣柜,翻出一件t恤套上,然后躺上床。
那人闭着眼,已经熟睡,周焱静了下,持续冷静等着鱼儿。
他去了船头,没多久就返来了,手上拿着一根杆子。
李政说:“看看有没有蠢鱼。”
雾失江舟,六合连一色。
李政坐下来,看她又把手围在嘴边,喊:“有没有人――拯救――”
愿者中计么?周焱猎奇心起,等候着鱼竿闲逛。
也不晓得昨晚如何刮到的,周焱看不到,只能摸出一道划痕,她反过手,摸瞎擦了擦,也不晓得位置准不精确。
天下空了,她或许还没醒。
周焱问:“之前如何不修?”
周焱把门关紧,走到寝室内里,把袋子里的药拿出来,看了看申明书。她躲着窗户把衣服脱了,挤出点药膏,先擦了擦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