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焱站了起来，对着雾大喊：“有没有人――”
天下空了，她或许还没醒。
李政一笑，走进船舱，把挂着的腊肉拿下来，拿菜刀砍断了红色的细麻绳，走到内里，扔给还提着裤腰站那儿的小人。
地板上浮着潮潮的湿气，周焱攥着裤腰，谨慎地走出船舱，门一开，她却屏住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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胳膊上的一道划痕有点显眼，他不由想起昨晚，这女人推开驾驶舱的门，光着双脚，湿着腿，透明的t恤贴合着腰身曲线，鼓囊囊的胸前勾出了一道口儿，乳|肉渗着血点。
“……哦。”
李政又走了出去，仿佛是去前面。
“嗯。”有点沙哑，周焱清了清嗓子，“你有皮带么？”
过了会儿，他又看向周焱，在她腰上盯了一下，说：“裤腰松了。”
“没。”
“……那你喊有没有人。”
李政昂首看了她一眼，等她持续往下，他才收回视野。
冲完澡出来，那电电扇还在响，嗡嗡声中异化了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
雾失江舟，六合连一色。
“这么必定？”
李政说：“大抵四五点。”
“……”周焱又提了提裤腰。
“哒――哒――哒――”
“有甚么事？”
李政轻哼了声，仿佛应下了，等周焱从厕所出来，却见李政开着衣柜，拿出一个袋子。
也不晓得昨晚如何刮到的，周焱看不到，只能摸出一道划痕，她反过手，摸瞎擦了擦，也不晓得位置准不精确。
“没好好读书，就来开船了。”
门洞下躺着一双拖鞋，一只朝前，一只朝右，像是被人踢过来的。周焱见过这鞋，鞋带快掉了，之前穿在李政脚上。
李政问：“现在呢？”
周焱说：“没有。”
两人都没手机，不肯定精确时候。
那人头也不抬的说了声：“去书桌抽屉里找找，有没有十字起子。”
“先系着。”
周焱回身，轻纱遮眼，她看不见。
可惜，她的眼神不敷敬爱，超出了她的春秋，藏着不该藏的东西，也只要温馨的捧着书籍，于无人处翘着小脚丫的模样，才是纯粹。
吃完了饭，两人无所事事。
那人闭着眼，已经熟睡，周焱静了下，持续冷静等着鱼儿。
李政低头繁忙，周焱顺着梯子往下爬，拖鞋太大，她爬了几步，停顿一下。
等了半天，鱼竿没有半点动静，周焱转头想跟李政说话。
“不会。”
李政看了她一眼：“雾散了，瞥见船了？”
脚步声不疾不徐，漫不经心，是这天下独一的声音。
周焱定睛一看，惊奇：“垂钓竿？”
李政绕船走了一圈，检察有没有漏看的破坏，返来后见周焱跟白痴似的，说：“没事就去睡一会儿。”
“没。”
舱底又闷又热，地上躺着件t恤，此人前胸后背都出了汗，汗水顺着耳侧往下滑，橘色的灯光，将他深色的肌肉照出了另一层色彩。
周焱没再开电扇吹，怕它坏在本技艺里。她勉强穿上文胸和内裤，再套上李政给她的裤子。
“现在难，等雾散了好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