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焱不跟他辩论，怕裤腰系得不牢，她又隔着衣服提了两下，问李政：“你这里四周熟不熟？你说能不能游出去找人？”
吃完了饭，两人无所事事。
一条大裤衩，如何都把握不了。
周焱问：“之前如何不修？”
没手机没电视，周焱也没书籍，时候尚早，浓雾半点散去的迹象都没有，能见度低到她平生首见，这艘船就像进入了异空间。
泱泱江上，唯有一方船舶，静待云开。
李政答案简朴：“没钱。”
舱底又闷又热，地上躺着件t恤，此人前胸后背都出了汗，汗水顺着耳侧往下滑，橘色的灯光，将他深色的肌肉照出了另一层色彩。
***
李政懒得理：“行了，坐下省口力量，才几点？那些船现在开是嫌活太久了？等雾散了再说。”
两人都没手机，不肯定精确时候。
“没好好读书，就来开船了。”
周焱顺着船沿往前走，走到了机房的门口，瞥见大门敞开，底下开着灯，上面的打着赤膊，正低头玩弄机器。
“先用着。”
李政问：“现在呢？”
“三思而后行，学语文的连这都不懂？”
周焱垮下脸。
那就是陆地有，李政也没多问。
这是她在船上的第十三天，一觉醒来，无山无树，无河无舟，六合一片雾色，除了脚下的一方，她再也看不见它物。
迷含混糊闭了会儿眼，再展开，天还半黑，光芒灰蒙蒙的，外间的灯已经关了，她勉强看清挂在桌沿上的衣裤。
李政绕船走了一圈，检察有没有漏看的破坏，返来后见周焱跟白痴似的，说：“没事就去睡一会儿。”
李政不再废话，持续低头尝试。
“我之前感觉呆船上很好，安温馨静的，每天都很简朴。”
李政又走了出去，仿佛是去前面。
“……哦。”
辣辣的，凉凉的。接着又擦了胳膊和脚底板，她另有伤，伤在后腰靠近臀部的处所。
“我来不及想。”
周焱没话找话：“你为甚么一小我开船？老刘叔说这类船不答应一小我。”
李政说：“当这是幽灵船呢？”
周焱系好了裤腰，看向李政：“你说水警和老刘叔能不能找到我们？”
“……那能垂钓么？”
她的脚35码半，钻出来，像小时候偷穿母亲的高跟鞋，提起来一晃一晃。脚指头夹紧鞋带，周焱一晃一晃走到书桌边，摸了摸衣裤。
周焱脚底板疼。
“没。”
周焱不再抱但愿。
声音绵软，力量不敷。
“……那你喊有没有人。”
他去了船头，没多久就返来了，手上拿着一根杆子。
“有甚么事？”
李政“哦”了声：“更初级的意义么？换汤不换药。”
李政随她：“喊吧。”
在她怀里的时候，瑟瑟颤栗。
雾失江舟，六合连一色。
四周静得可骇，蒙着眼的轻纱挥不走，雾中的湿气却又如此柔嫩。
李政一笑，走进船舱，把挂着的腊肉拿下来，拿菜刀砍断了红色的细麻绳，走到内里，扔给还提着裤腰站那儿的小人。
“不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