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鸾紧紧地攥着刘氏的手掌,她拿起那只碧绿的翡翠簪子,插入了她的鬓发上。
云淮跪在蒲团上,他眼底带着几分坚固红着眼睛看着云鸾:“四姐,你如何说,我如何做……我全都听四姐的。”
只要后代们都好,她也就放心了。
思及此,她的心头流淌着淡淡的暖意。
遵循南储的民风,父母归天,这乃是大丧,起码得守孝三年。也就说,这三年守孝,身为有孝在身的后代,那是不能结婚的。
她倒是涓滴不思疑,这个周仝对三姐的至心,因为宿世,他一向对三姐都是不离不弃的。
“母亲,我们去陪父亲去,他现在必定是但愿,你陪在他身边的……”
云鸾拿了个蒲团,放在云淮的膝盖下:“小五,你现在十多岁了,再过几年,你也该是个大人了。父兄去了,二哥又昏倒不醒,这时候你身为小小男人汉,是不是该帮着府内,撑起将军府的门楣?”
云淮当即便停止了抽泣,忍着眼眶里的泪水,红着眼睛对着刘氏点头。
“明日,就是你们父亲和慎儿下葬的日子了,我想在这里陪他们最后一夜……”
“好,周仝是个好孩子,你父亲亲身为你挑的夫君,他必定不会差的。”刘氏感喟一声:“现在,你父亲俄然过世,恐怕你和周仝的婚事,得延后一段时候了。”
现在,她甚么都不祈求,只求她的这些后代,能够安然顺利地过完平生。
这一夜,将军府的人几近都没睡。
云倾与大嫂跪在那边,一言不发地拿着纸钱,放入火盆里。
“镇国将军为国捐躯,举国记念,净无主持必定也是深受感到,以是才来为将军府尽一尽微薄之力的吧?”
刘氏完整松了口气,她含笑点头。
他就这么没了,就这么走了。
“这净无主持,但是向来都未曾给过哪家诵经超度的……”
辰时,宝山寺的主持,领着很多和尚登门,他们身穿法衣,手握佛珠,嘴里呢喃着梵音,站在将军府门口。
刘氏红着眼睛,走到云傅清的棺椁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