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女官和信娘几个吓得汗都出来了,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办才好。
就听小天子对摄政霸道:“皇叔,朕这表姐还是头一回入宫,朕看她毛粗糙糙的,正预备让两个教习嬷嬷来调|教一番,皇叔觉得可好?”
终究得出结论:这是个惹不得的人,比太后和天子还伤害。
薛池一昂首,眼中凶光闪动,摄政王微一挑眉:“嗯?”
待到得慈宁宫,太后看她一眼,便斥责越女官道:“可见你们奉侍不消心,妩丫头面上都晒红了。”
薛池心道:算你另有自知之明!
太后又看了一回,也不再多说,让人替薛池换衣洗脸,一番清算下来,让人端了半碗酸梅汤给薛池:“先解解暑热,却也不能用多了,还需留着肚子用午膳。”
摄政王回身向前走去,从人始终都与他相距两丈之远。
实在潘太妃还说了“先帝骸骨未寒,太后就伤害昔日姐妹”,只是这话宫人如何敢传。
小天子抬手将她扶了起来,顺道朝她使了个眼色。
薛池微张了嘴,心中叫苦连天:早晓得刚才就死忍着了!
薛池笑道:“太后娘娘可错怪她了,我这并不是晒的,只是这天太热,略动一动就面红耳赤的。”
太后拿了一方销金手帕按了按唇角,面上微微带着点笑意冲秋蝉道:“你去看看如何回事。”
薛池接过,点了点头当真的:“弟子谨尊师命。”
摄政王不叫起,薛池只得保持着半蹲的行动。
“殿下刻薄仁慈,还请恕罪。”这回但是规端方矩的福下身去,一动也不敢动了。
薛池一咬牙,亦步亦趋的跟上。
当下不敢再等闲开口,垂首而立。
他语音拉得长长的,像一根针,刹时戳破了薛池这只气球,薛池咬了咬牙,拿起扇子就是左开右合狂扇起来,一不谨慎扇子打到了摄政王的发带,令其向前一甩,边沿恰好甩在他眼角。
薛池应了一声,收起棋谱交给一边立着的信娘,拿帕子擦了擦眼角,笑道:“这棋谱沉了心去看,倒也有几分意义。”
却再也不敢违背,只得憋憋屈屈的道:“是。”
摄政王又道:“哦?你的意义是本王不自知?”
越女官一招手令步撵前来:“女人累了一上午,还是坐步撵轻省,此光阴头正毒,也免得走出身汗来。”
薛池道:“多谢太后娘娘。”
太后目光一敛,慢声道:“也罢,不勉强于你。光阴久了,你便晓得此人啊,实在是该随境遇而变通。”
薛池舒了口气:“是啊是啊。”
越女官腿都软了,心道这融女人还真是胆小包天,到这时候还敢刺摄政王两句,暗指他即自知又不自知!这可如何是好,该如何向太后报信,总要救下她一命才好,一时她东张西望,想看看远处是否有小宫人路过,好使个眼色令带个口信。
薛池一哈腰,悄悄的附在他耳边道:“真真多谢徒弟援救,他喜怒不定的,可吓死我了!”
摄政王见她难耐的挪动了一下,又从速装成纹丝不动的模样,不觉好笑,正想开口叫起。
可太后神情驯良,薛池倒是慎之又慎,并不敢随便开口。
几名丫环和宫人都擦去了盗汗,站在一边奉侍。
太后略微对劲的颔了点头。
薛池心中也一沉,束手站在一边。
薛池心道:md,你知不晓得,我出门可没吃药!
薛池心中打起了小鼓,揣摩着这摄政王难不成要经验她两次无礼?偷偷的抬眼瞄了瞄摄政王,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本身,吓得从速又低下了头。又暗忖前两回摄政王都并没和她叫真到底,约莫也并不吝啬,本身自救一下他大抵也会一笑而过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