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七姑忙拉了她一下子:“你掺杂甚么?”又低声道:“我听人说已经赛了十数个回合了,凌云女人也算有些墨水,此际输了也不算丢脸。”
方竹君心中一动,又看了看那张白纸,先前已笃定的事,被她这一搅,又踌躇不定起来。
方竹君还没说话,围观中人听到这答案,反之一印证,都反应过来:“恰是个‘日’字!”
说话间已经是将手举至半空,但是时谨倒是安闲的退后了半步,表达出回绝之意。
是以转过身去持续走,只当没瞥见,只是脸上暴露笑意来。
林六女人倒是暴露一脸的不成思议,指着她道:“你莫不是疯了?一张白纸教人猜?”
薛池嘿嘿的笑:“那方氏这回可丢脸了。”
此时听得凌云又猜中了,自是面色更加丢脸。
又对凌云道:“你这是认输了?想不出谜面来了?白担搁我们这很多时候,趁早领了银子还能得些便宜,非得自找没脸!”
但七夕节的少男少女们都像孔雀在憋着劲开屏,如何舍得戴面具?
两人身后另有几名穿着富丽的年青妇人正低声的交头结耳。
同来几名妇人都找着了由头,一同讽刺起凌云来。
比及了寄仙楼下,曹七姑在二楼窗口挥着帕子向她表示。
她从先前的自傲满满,垂垂的心慌起来,怕在世人面前失了颜面。
几人谈笑着一齐往前去,先将余下的半条街逛了,到了时候再去看灯王赛。
几个仆妇闻言,便上前去要给凌云几个大耳括子。
曹七姑道:“表姐,你一起来可曾猜中了灯谜?”
被称作林少夫人的,恰是方竹君,闻言不由抿紧了嘴。她与凌云赛灯谜十数个回合,她出的谜面常常被凌云一眼之下便说出答案,而本身则是绞尽脑汁才险险猜出答案。
时谨微一点头,极致文雅的一个弧度,发带上的玉珠悄悄一动,在他肩上的绣纹上蹭出轻微的响声。
却不知街边另一家酒坊二楼临窗的位置上,正有人用指头掂了酒盅,抵在唇边却并不饮用。他侧着头,悄悄的看着她的身影,桌角恰是放着张银色的面具。
林六女人满面喜意,拉住嫂嫂方竹君的袖子:“偏劳嫂嫂啦!”又横了凌云一眼:“不自量力!”
凌云抿紧了唇,面露踌躇之色。
凌云却神采冷酷道:“不错,就是一张白纸教人猜。”
曹八姑将手中三块竹牌一旋展开:“赶明儿送了灯笼到我家,我分你一盏好了。都是我瞧中了灯笼,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猜中了,挂在廊下定是都雅极了。”
薛池在一边看得心中愤怒,哼了一声道:“技不如人,还要放肆!”
身边婆子拦也拦不住她,曹七姑和薛池无法,只得随她往里凑去。
小晋回身将纸奉到凌云面前,凌云高低一扫便道:“画时圆,写时方,有它暖,没它凉……是个‘日’字,林少夫人,我说的可对?”
林六女人跟着一道细心看过,当即面露忧色,一把抢过纸张,对劲洋洋的对世人揭示道:“你们瞧,不过空纸一张!”
林六女人恼道:“岂有如许的谜面!我看你是用心拆台,方才不与你计算也就罢了,再胡说便对你不客气了!”
曹八姑听了都忍不住在她手上拧了一下子:“表姐眼神不好?没看着那一张白纸呢?”
凌云并不起火,只道:“林少夫人不敢赌么?”
薛池点头道:“未曾,那些猜来猜去的,我看着眼晕。”
世人一看,这纸面上确切一字未写,便都觉得这凌云是认输了,倒也并不奇特,两边你来我往十数个回合,心机干枯也属普通。
方竹君一怔,皱起眉看着她。
曹七姑恼了她:“表姐来得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