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天子:“……”
碧纱帘子被挑起,融伯爷徐行走了出去,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。
融伯爷细细的问了她饮食起居,不过半晌,便有两个婆子抬了个樟木大箱子出去。
齐王看了一眼摄政王,又笑着对天子道:“天子哥哥想来不过四年便能达成夙愿了。王叔总嫌政务扰人,到时也能轻闲轻闲。”
融伯爷轻笑:“这可不好说,小女人家自有主张,不放内心嫌弃呢。”又道:“你先回屋去细心看看,过会再来一道用午膳。”
只听她半点也不忘痛打落水狗:“猜不出灯谜,又强要取走彩头,连公布答案的机遇也不给人,倒要动粗,路人拦一拦罢,连路人也一道打了……真是好哇……”
话刚落音,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:“天子哥哥好志气。”
他的目光……让薛池感觉身上好重!
薛池一时只感觉骨头都轻了两斤似的!
齐王:“……”
薛池不免嘲笑一声:“你既如此笃定,为何不敢与她赌?”
她不敢说,小天子却敢说,人未至,声先至:“表姐弹的这是甚么?”
小天子面色更白了。
琴女官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,算了,情愿弹就算不错了……
薛池笑道:“皇上只说,太后娘娘殚精竭虑是为何?”
融伯爷指了指箱子对薛池道:“这回在外头,想起你刚回府,身上穿的屋里摆的都还短了些,便看着购置了些,你且瞧瞧喜不喜好。”
“琴女官不是说让我随心弹奏么?”
方竹君身形一震,面色刹时变得煞白。
小天子拉了薛池到花圃中漫步,边走边忧?道:“太后的诞辰将至,奇珍奇宝她见很多了,朕不知如何别出机杼的让她白叟家欢畅,来找你筹议筹议。”
小天子额角都泌出汗来,薛池也不由跟着他严峻起来,她偷眼去看摄政王,便见他瞟了齐王一眼,唇角笑意一闪而过……是调侃的笑吧?神采太少猜不起!
齐王人虽小,气势实足,挥了挥手,眼角也没给薛池。
太后一挑眉,似笑非笑道:“妩儿如何不叫‘姨母’了呢?”
为了上演这父慈女孝,薛池好几日都未曾出门,只得捂在家中,揣摩着将两首风行歌乐谱了出来,又将本来的歌词修点窜改,心血来潮的差了叠翠送去给凌云。
薛池俄然被点名,不由也吓得一个机警,抿了抿唇才道:“回太后娘娘的话,臣女不敢不平。只臣女等只是女子,并不是朝廷官员,如何能影响到百姓对朝廷的观点呢……”
薛池一副趾高气昴的模样让林六女人恨得牙痒。
薛池才出宫两日,便又住回到宫中来,就连曹七姑、曹八姑两人,太后也命人取了她们的衣物来,让在宫中一同小住。
秋蝉笑着悄声对薛池道:“妩女人放心,这五板子打得好了和捶背挠痒也没甚不同。”
摄政王抬起手来,悄悄在小肩帝肩头一拍,回身而去。
等薛池畴昔一道用午膳,便发明小曹氏发边微润,似用发油重新抿过鬓角了。
小天子转头,诧异的望着她:“你这说法,倒与旁人不一样。有劝朕网罗奇珍的,有劝朕召了异国舞伎献舞的,另有劝朕彩衣娱亲的。你是头一个劝朕不必用心机的。”
薛池哈哈的笑。
曹七姑和曹八姑惴惴的伏在太后两侧撒娇:“姑母……”
太后悄悄的“唔”了一声。
候在宫外的林、谢、秦三家各领了自家女眷归去。
此时薛池身着雪缎宽袖薄衫坐在窗前抚着琴,沐浴后拧干的长发还带了两分湿意披在肩头,一边袅袅的燃着一炉青烟。从环境到着装都很有些出尘。
小曹氏笑容一滞,抬起手来顺了顺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