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天子:“……”
薛池笑道:“皇上只说,太后娘娘殚精竭虑是为何?”
小天子一听,精力一振:“是,王叔。”
小天子转头,诧异的望着她:“你这说法,倒与旁人不一样。有劝朕网罗奇珍的,有劝朕召了异国舞伎献舞的,另有劝朕彩衣娱亲的。你是头一个劝朕不必用心机的。”
摄政王微微点头,并未多说。
他的目光……让薛池感觉身上好重!
本来有两家透过曹家暗里搭话的,比来也悄没了声气,小曹氏这段光阴真是操碎了心!此时见薛池满不在乎,不由戳了她一指嗔道:“真是没心没肺,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方竹君身形一震,面色刹时变得煞白。
薛池俄然被点名,不由也吓得一个机警,抿了抿唇才道:“回太后娘娘的话,臣女不敢不平。只臣女等只是女子,并不是朝廷官员,如何能影响到百姓对朝廷的观点呢……”
薛池咦了一声:“另有何事?”
薛池只感觉他仿佛对于齐王这明晃晃稚嫩的教唆不屑一顾似的。
小天子面色更白了。
候在宫外的林、谢、秦三家各领了自家女眷归去。
薛池笑道:“太夫人和伯夫人都对女儿很好,有甚么女儿也直接说了,未曾有不便之处。”
薛池应是,两个婆子又抬了箱笼随她一道回屋。
她不敢说,小天子却敢说,人未至,声先至:“表姐弹的这是甚么?”
薛池不免嘲笑一声:“你既如此笃定,为何不敢与她赌?”
薛池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:“太后娘娘思虑全面,目光长远,臣女拍马难及。”真能攀扯!明显金执吾很有眼色,并没当场址出几家身份……
方竹君更沉着沉稳了些:“融女人能够不知,那一张白纸上未落一字,明显是那凌云才情干枯,无题可出了。”说这话时她心中略有些不安,却忽视了这一节,极力清楚平和的道。
本来她在小曹氏手上已是粗粗学过,不料落在授琴的琴女官眼中,还是“不通乐律”。
“琴女官不是说让我随心弹奏么?”
小天子道:“是因为朕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已是明白过来。他站在原地想了一阵,一时皱着眉,一时又笑,最末眼里尽是镇静,握着拳对薛池道:“朕要学文帝,他十四岁就亲政啦!朕也要十四岁亲政!”
薛池直呼头疼,书、画两项她早已放弃,下棋已有了小天子传授,不得已只得选了一项古琴来学习。
方竹君垂着视线道:“她要臣妇以这朵霞光玉容花作赌,她却并无此等物件作赌注,如此难道不公允?”
薛池心中一惊,发觉本身先前嘴快借了太后的势,可太后并不是任人借势不表功的幕后劳模,此际便清理起来了。
又转脸对秋蝉道:“传旨融、曹、林、谢、秦几家今后各自严加管束便是。”
还好对薛池和琴女官两边都是有些折磨的相处并没持续太久,融伯府递了动静出去:融伯爷回府了。
此时薛池身着雪缎宽袖薄衫坐在窗前抚着琴,沐浴后拧干的长发还带了两分湿意披在肩头,一边袅袅的燃着一炉青烟。从环境到着装都很有些出尘。
薛池一副趾高气昴的模样让林六女人恨得牙痒。
融伯爷点点头,坐在榻上,向小曹氏笑道:“莲华来坐。”
才在想着,太后便道:“融妩,你不平?”沉沉的声音中尽是威压。
齐王:“……”
碧纱帘子被挑起,融伯爷徐行走了出去,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。
琴女官不得不平从,垂手退下。
齐王看了一眼摄政王,又笑着对天子道:“天子哥哥想来不过四年便能达成夙愿了。王叔总嫌政务扰人,到时也能轻闲轻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