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听得薛池在呻|吟:“不要绑我走,不要绑我走,饶命啊~信娘,信娘,你为何要我找信娘来?你熟谙信娘?”
第二日薛池才传闻,大曹氏因为薛池这一禁止,总算是保住了性命,但醒过来倒是又晕眩又呕吐,闹得不成开交。
薛池心中一揣摩,抬手将两人扶了起来:“我并不要你们赴汤蹈火,只不过要你们不要出售我罢了。放心,今后如有变故,我总能放还你们的身契,还你们一个自|由身的。”
心中这么一想,也就不再多说,当即打发青书去查探信娘的踪迹。
信娘在她背后,用梳子沾了发油替她通头。
薛池待听信娘哭了一阵,再没甚么有效的信息,翻来覆去就这几句,又听着音乐,晓得这首歌快播完了,便含混道:“我……,我走了……”
信娘的神采一下变白了,咬着唇微低下了头,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。
不知为何,她直觉便是要从信娘动手。
一时竟然被逗乐了,微微展颜一笑。
两人上了楼去,在上回临窗的雅间坐下。
薛池没言语了:特玛的诡计就不说了,还扯出段三角恋来。
屋里静了一瞬,然后就像凉水入了热油锅普通鼓噪起来,有人哭叫,有人冲过来把大曹氏抱起,有人冲出去请大夫。
信娘想推开她:“你去请大夫,我去报给莲夫人听。”
要说薛池与大曹氏最大的仇恨,便是差点被其派人劫去一事了,幸亏逃脱,不然会遇着甚么事,比方先奸后杀甚么的,的确是不敢想。
两婢女自是各式表忠心,薛池却心道岂有人天生愿做奴婢?若她们当真忠心,来日必放了她们。
时谨看她这神情,圆瞪的杏眼,尽是骇怪,不敢置信又有点叹服。
说实话,薛池并不是个软弱之人,人欺她一尺,她也是要想体例还一丈的。但斗得这么惨烈,生生把个正凡人逼疯了,她还是大受打击,一时便有些茫然的走在街头。
青书、重紫对望一眼,齐齐跪下:“婢子不敢,已是女人的人,再无贰心。”
时谨替她斟茶,非常平和的道:“我见女人方才神思不属,莫非有难处?如有我能帮得上的,固然开口。”
他的声音很好听,安稳安闲,竟将薛池的心都抚平了。
当下兴冲冲的再三伸谢,回了府中。先寻了方才伴随她出门的青书、重紫说话:“方才我与时公子所说之话,你们该也听出些蹊跷,可要去告发?”
其他倒没甚么深仇大恨,最多是站在小曹氏的角度替她义愤填膺罢了。但是本日她见小曹氏那抹笑,却也老是有些心中不舒畅。
时谨道:“我晓得的线索太少,若不考虑外人,就这家人来讲,老夫人和男仆人都是但愿保持家中平和的。这桩变乱,能从中获得好处的不过是这家夫人,和你老友的亲娘了。”
直到有人唤住了她:“薛女人。”
薛池心道:卧槽,信息量好大。
“啊――”,薛池啊了一声,回过神来,蹙了蹙眉。
时谨伸手一让:“鄙人新盘了间茶社,不如请女人喝盏茶。”
薛池受不了府中氛围,便只带了两个丫环出府去。
信娘跟着这小丫头往薛池屋子里走去,先进了外间,屋中只点着一盏暗淡的灯,几个丫环都守在阁房帘外,见她过来,忙帮着挑帘子。信娘微微蹙眉,抬脚便进了阁房。
身后的丫环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的推了她一把,已经把帘子放下,屋中更是一暗,信娘立时想退出,但双腿已经是灌了铅普通抬不起来。
薛池募的抬眼看他,不由问道:“诈,诈谁呢?”
反倒是柴嬷嬷往信娘头上扇了一巴掌:“你这死丫头,做事越来越不上心,木木愣愣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