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池没言语了:特玛的诡计就不说了,还扯出段三角恋来。
信娘的神采一下变白了,咬着唇微低下了头,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。
直到有人唤住了她:“薛女人。”
俄然听得薛池在呻|吟:“不要绑我走,不要绑我走,饶命啊~信娘,信娘,你为何要我找信娘来?你熟谙信娘?”
薛池受不了府中氛围,便只带了两个丫环出府去。
一时竟然被逗乐了,微微展颜一笑。
信娘嘤嘤的哭个不断:“志哥,她好狠的心,我不死不活的陪她关了十七年,你也在外头替她办了十七年的事,我们生生的分离,没有功绩也有苦劳,她却要派你去做如许送命的事……你就不要再替她办事了,好生安息不好么?还是说,你内心对她另有那点儿掂念?”
一句话落,音乐也幽幽的结束,薛池做恶梦惊醒状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大口大口喘气,一眼看到床边的信娘,猛的一下抱住她:“信娘,我做了个好可骇的梦!”
薛池的确感觉醍醐灌顶,脑中灵光一闪,已是得了主张,嘿嘿直笑:“好呀,我就给她来个冤鬼索命。”
时谨伸手一让:“鄙人新盘了间茶社,不如请女人喝盏茶。”
信娘掂了掂荷包,又想起平素薛池总拉着她的手“好信娘”长,“好信娘短”的,不由抿了抿唇道:“好吧,去看看。”
她一出来便浑身一僵,只觉屋中比外头凉上很多,屋角也只要一盏豆大的油灯,昏暗淡暗,更有一段闻所未闻的音乐声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的在屋中飘零,有无数人在这音乐声中呻|吟,也有人偶尔低笑,便如走在鬼域路上,忘川河中的孤魂野鬼正在哀嚎引|诱……
薛池心中惊涛骇浪,便含混道:“甚么……?你舍不得……?”
当下便道:“恰是有一桩事心中迷惑呢。我有一朋友,先前归家途中,突遇山匪劫道……”因而粗粗的将事情遮讳饰掩的说了一些:“可现在,她见这夫人言行,倒当真不像主使之人,可本地城守鞠问得贼人,确切是受教唆针对她们一行人而去的,心中便有些迷惑,不知真凶是谁了。”
小曹氏俄然嘶了一声,信娘一惊,举起梳子来看,梳子上竟然挂下了几根长发。
她袖动手低着头往前走,正要回本身房里,俄然有个小丫头冲上来拉她的袖子:“信姑姑,我们女人怕是这两日被吓着了,正做恶梦,如何也叫不醒,您去看看吧。”
要说薛池与大曹氏最大的仇恨,便是差点被其派人劫去一事了,幸亏逃脱,不然会遇着甚么事,比方先奸后杀甚么的,的确是不敢想。
这一团乱中,也没人再管薛池,她回了房,先让青书帮她把断了的指甲全给剪了,再上了药用小布条包好。
薛池心道:卧槽,信息量好大。
时谨浅笑:“如果直接诈这娘亲,不免打草惊蛇,陷己于倒霉。不如从她身边亲信之人动手好了,这便要看你老友感觉谁更好到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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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,薛池并不是个软弱之人,人欺她一尺,她也是要想体例还一丈的。但斗得这么惨烈,生生把个正凡人逼疯了,她还是大受打击,一时便有些茫然的走在街头。
时谨目光淡淡的将她各种神情看了个遍,唇角不免又勾起一丝笑意:“你老友势单力薄,统统尽在别人把握当中,若想找证据寻本相,那便是一个难上加难。唯今之计,只在一个‘诈’字。”
信娘跟着这小丫头往薛池屋子里走去,先进了外间,屋中只点着一盏暗淡的灯,几个丫环都守在阁房帘外,见她过来,忙帮着挑帘子。信娘微微蹙眉,抬脚便进了阁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