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琉砂脸上俄然暴露一个笑容,那是白夕辞从未见过的笑容,没有让人猜想的隐晦,也没有阴色涔涔的暗刀,那只是一个纯真的笑容,从心底而生的摆脱和轻松。
琉砂未曾推测她会在这个时候翻脸挑明,顿时怒意上涌,伸手便要给她一个耳光。但三日监禁精疲力竭的她此时又如何会是琉珠的敌手,她的手腕被琉珠紧紧扣住,一甩手给扔向了一边。
结束了,只要这一剑,便结束了。
“咳咳・・・・・・”血沫从她嘴角源源不竭地涌出,白夕辞仓猝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污,眼泪止不住地涌上眼眶。
“哈哈哈哈,我的好mm,我的两个好mm!我琉砂算计平生,争夺平生,最后竟然被两个最靠近的人逼到如此境地,好!好!哈哈哈哈!”
“你不就是因为任务失利,全军淹没输给了苍云,怕在二爷面前没脸面,失了宠幸吗?说甚么为了影门,可真好听。”琉珠轻视一笑,兀自走在那前面。
白夕辞惊诧抱着怀中虚软有力的琉砂,鲜血将本来绯色的纱衣染成暮色般的暗红,一股股血流从她徒然按压的指缝中喷涌而出,带着垂垂变冷的温度。
琉砂大惊之下,御起袖中的红绫抵挡,袖中的暗箭与碎月剑相击,刹时便被削成两段。就在这短短的迟延当中,琉砂飞速退出剑击范围,震惊地看动手握碎月剑的琉珠,声音竟锋利得有些失控:“你如何会这剑法?!”
“可她・・・・・・分歧适做门主。影门,今后怕是无崛起之日了。”
“琉珠!我是你姐姐,你怎能如许对我说话!”琉砂一声呵叱,琉珠的话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她的把柄,她没法忍耐那一双熟谙的眼眸中透暴露的轻视。
“够了!你必然要痛下杀手吗?你已经达到了目标,二爷会对你请命出战救回琉砂而另眼相待,今后你可将影门一步步支出掌中,她不会再对你构成威胁,你为何还要死死相逼!”白夕辞的手震得发麻,思虑过分与气血衰弱让她一阵阵地眩晕,但她仍死死挡在琉砂身前,或许是因为惭愧,亦或是因为本身也分不清真假的那一份感情。
氛围如同晕染了赤色,绯光剑影,红绡利刃,点点殷红洒落在白净的肌肤上,如同雪中的红梅蓦地绽放。
“说得好!强者为王,殷琉砂,这统统都只能怪你本身太天真,太没用!这个天下上,你与我,只需求活一个!”细碎的绯色光芒蓦地盛起,直击琉砂门面。
白夕辞正欲辩驳,却闻声身后的琉砂俄然大笑了起来。她惊转回身,却见琉砂撑着空中缓缓站起,绯色的纱衣遍及尘沙,脸上的水渍与唇边的殷红看得民气惊。那双如火焰般灼灼的眸子中此时落入无边夜色当中,最暗中的绝望与哀思正一点一点会聚此中。她笑着,笑得猖獗而锋利,恍惚的视野中两抹身影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眼底。
骨肉分离的声音,剑尖血液滴落的声音,身躯倒地的声音,仙剑落地的声音。
一阵阵长笑回荡在空寂阴沉的树林中,穿过一具具面无神采的影尸,让人毛骨悚然。
琉砂吃力地握住她的手,话音衰弱得几近被风吹散:“咳咳・・・・・・夕辞,你让我想起了琉珠小时候,她咳咳・・・・・・小时候也是这么靠着我,跟我撒娇、耍赖。你让我想起了那些高兴的日子,感谢你咳咳咳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琉珠,公然是我的mm,与我实在相像。”
她们相互从另一株双生花中寻觅未曾获得的温情,安抚那同根相噬咬的痛苦。
泪光自她眼角滑落,最后一星光芒也从她眼中流逝。
“你这话是甚么意义?”琉砂非常不悦,进步了嗓音诘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