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是否晓得,他们之间的事?”
“都是薄命的孩子。”祭婆微微抬头,望着乌黑无底的夜幕,幽幽地提及那些前尘旧事。
“有些时候,你真应当跟风隐学着狠绝一些,当断则断,此时的痛苦都是假象,过了就过了。”洛云漓笑容淡淡,眼神忽而缥缈起来,声色踏实如云丝游移。
“不要,漓清不要!” 泪眼恍惚当中,她瞥见那缕灵魂低头沉沦地望了冰床上的容颜一眼,然后转头含笑望着她,一双如玉的眼眸清澈无波,他动了动嘴唇,仿佛说了甚么,然互周身俄然一阵虚晃,垂垂变得薄弱,淡如一缕云烟,半晌便消逝在氛围中。
一刹时,仿佛隔世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
“直到那一天,金甲血影烧红了整片白夜泽。泽主为救风没重伤垂死,三魂七魄只留一缕命魂以万年寒冰力封于体内十年不散。”
白夕辞已在此中静坐了数日,除了祭婆每日前来看望,便再没人来看她,也没人来管她,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无人晓得的日子,只是门前再没了那抹温润的身影。
这本来就是一个太长,太美的梦。
“这是白姐姐从小长大的处所,小水可喜好这里?”
他提起最后一口气,用最后的力量抚了抚胸口那颗脑袋。白夕辞昂首,红肿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:“你要活下去。”
“白姐姐?”白夕辞见真水慌了起来,从速扭过甚去,拭去脸上的泪水,尽力挤出一抹笑容:“小水但是想你徒弟了?我们去找他可好?”
他讽刺地弯了弯唇角,口中的苦涩直跟着血液灌入心中。他竟然期望着能有一天代替那人的位置,期望有一天白夕辞能完完整全属于本身。
“这是祈魂珠,接下来的就费事婆婆了。”云墨逍短促地抽了几口气,星芒剑因为他的借力不竭没上天下,不竭响起痛苦的剑吟声。他松开星芒剑,往外走去,身后的抽泣与低语越来越恍惚不清,只要眼中和心口的剧痛清楚非常,生生从眼中剜下的祈魂珠,连同内心血肉相连的感情一同留在了白夜泽。
云墨逍将其间的统统都看在眼里,白夕辞悲绝的哭喊、颤抖的身躯一次次击打在贰心上。
“好了,我晓得你不舍得。”洛云漓苦笑着覆上白夕辞的双眼,盖去其间踌躇疼痛的神采,胸腔的气血翻涌却愈发狠恶。他又短促地喘气了几口,已有赤色自他唇边溢出,他无神地望着石室的顶部,叹了口气:“现在你已故意魂相牵之人,又有冲弱讨民气欢,我的存在并不能使你欢愉,是我过分固执罢了。”
那些说过要相伴岁岁年年的话语,连云墨逍也没法肯定是否只是一个梦幻。
“茉儿,罢休吧,这对我对你,何尝不是一种摆脱。”白漓清垂怜地谛视着她,俄然他的身材一阵虚晃,一道踏实的身影自洛云漓体内飘了起来,站立在冰床前,对白夕辞那样熟谙地笑着。
“去了我也束手无策,泽主的命魂已经非常衰弱,撑不了多久了,除非祈魂珠现世,不然做甚么都是徒劳。”她浑黄的眸子朝地宫内望了一眼,感喟道:“存亡皆命数,风没和泽主都过分固执。”
九禁地宫前,一抹萧然的身影兀自鹄立在前。
她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眸垂垂暗淡,仿佛她又一次被丢下成了孤身一人。此生哭尽统统眼泪,耗尽毕生年事,也没法回报他的一丝情义。
莫非真要比及来生寥落于人海,才气以一次次回眸报得此生的擦肩?
他递畴昔,祭婆震惊地接过滚烫的祈魂珠,凝睇着云墨逍痛苦的神情,一时语塞。
“云公子你!”祭婆大惊失容,想要上前检察他的伤势,却被他抬手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