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琴学得很差,乐律一点不准。
王霁半夜听到走廊响动,打了个哈欠,翻了身子,悄悄放下心来。
“先生,简儿的衣裳......是谁换的?”
明束素瞬时面色惨白。
风清嘉已走到门前,脚步愣住,人却不转头。
堂堂皇女,传授她之人,都是琴学大师,常日也无其他课业承担,却能奏成这副模样。
“怀璧有罪,你和你哥哥又能有多大辨别?与其助你后,鸟尽弓藏,不如现在直接杀你更轻易些。而长生之说不过怪谈,想压下去,天然就能压下去。”
“我手上能打动先生你的前提,一是空口无凭的承诺,二是鱼死网破的威胁,三是......希冀于旧时交谊。”
九年前。
“当时其他十一郡,撤除隐没的前朝黄氏、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鳐、岻、泰三族,剩下七族的反应定然是首求自保,其次或是袖手旁观,或是落井下石,亦或是趁火打劫。如此想来,即便风宕老爷子再有体例,也是长不出三头六臂,来保护风家每位后辈的安然吧。”
“还......”
风清嘉放在榻侧的手紧了紧,旋又放开。
当时风清嘉便晓得,明束素的琴弹得实在一点不差。
“先生,简儿想要这江山,简儿也当得起这江山。”
风清嘉听她越说越冲动,心下划过不安。
时候对此人非常慈悲,那样甚好。
“本日的曲子很好,想来这十年,先生过得非常安闲欢愉。”
传完她便悔了。
“或许你说得不错,我确有过此等狂念,觉得万物皆在掌中,乃至垂垂感觉甚么都没成心机。可那是少年之时,现在我已在而立之年,明白不快意事十之□□,更知平平是福,于天下如是,于我一身也如是。”
“您好好歇息罢。”
明束素开口道,忍住声音颤抖。
风清嘉抚了抚腕间佛珠,皱了皱眉,有些不悦。
因而风清嘉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