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一凝神,只见神府当中竟然莫名其妙多出一卷卷轴。
阎小楼浑身一软,耷拉着脑袋,“呼哧呼哧”地喘气了几下。
被回想磨去半条命的阎小楼还没反应过来,昏黄的视野忽地一亮。
相称微小的窸窣声中,皮肉扯破,蓦地浸出一汪血珠。
就那么块巴掌大的六合,魑魅魍魉如走马灯般轮番退场,各种诡诈伎俩层出不穷。
说到底,他还是少年心性,加上方才扛过元劫,精力略有不振,没折腾一会儿便厌了,干脆不去理它。
如此可骇的自愈力,的确不成设想。
少年双唇干裂,面色惨白,时不时还像濒死的鱼儿普通俄然抽搐两下,看上去已经不剩多少认识了。
除此以外,另有一种奥妙的、如有若无的感受悄悄鼓起。
如果他和这个眉峰舒展、神情惊惧而痛苦的少年之间,的确存在某种奥秘而特别的联络。那么,对方到底在经历着甚么,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。
顷刻顿悟,眉心狠恶一跳,“阎春雨”三个字随之迸现。
没了针锋相对的敌手,紧绷到极致的精力顿时没了下落。
压灭火苗以后,再一看,阎春雨就跟块黑炭似的,挂着套破衣烂衫,着得正欢。
天火洗濯而过,机体仿佛重生。
待光彩散尽,阎小楼瞳孔一缩,快速吸了口冷气。
白光骤起,火势立时一弱,早已碳化的衣物片片剥落。
萧屹已经死了!
心念一起,呼吸立时一窒。短短几息以内,第二道天雷携万钧之势,拍马赶到。
可直到最后,他也没在这幅泛着柔光、质感细润的缎面上找到半个字、半朵花儿。
中午,骄阳似火。
一起追随至此,空虚、焦灼的心境终得纾解,幻象为之一肃,远远近近勾出几重虚影。
不疼?!为甚么不疼?
目光透过指缝,极是讨厌地瞪了少年一眼。他咬着后槽牙,视野一敛,顿时和插在胸前的那半截树杈撞个正着。
几个时候畴昔,血迹早已干结。伤口箍着异物,略有些肿,鼓起一圈不法则的小硬疙瘩。
伴着“霹雷——”一声巨响,大片火光升腾。
不过喝杯茶的工夫,足以捅进根手指的血洞穴已经开端结痂。
无字天书?
阎小楼先是一愣,接着就急了,“噌”一下蹿起来,几步冲了畴昔。
透过滚滚烟尘,模糊能瞥见一道人影立在树下,石头般动也不动。
迷蒙的微光中,丝丝缕缕的天威调转锋芒,由阎春雨那边侵袭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