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吧唧!”
温沛沛守势一缓,他立马抓住战机,凭着股狠劲,反手往胸口就是猛地一划。
“嗡――”
霎那间,浑厚的真元由丹田处狠恶发作,浩浩大荡囊括满身。
眨眼间,龙卷暴风起,一道旋涡自地表直逼苍穹。
温沛沛眉峰一紧,趁着内伤尚未发作,稳稳铛铛结了套极其繁复的法印。
光影打在脸上,莽三郎嘴角向下,极是利索地结了几道法印,起伏不定的铜簋立时由东至西飞旋起来。
那滋味,堪比锥心蚀骨,千刀万剐。
一身玄色披风遮罩,只看得见鼻翼下方那半片暗影的魔头本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,现在面对断手断脚,喘气都吃力的半残,便更是不经心。
伴着冷冽的肃杀之气,一弧微光荡开,环伺的东西南北风就此被隔绝在外。
尽是血污的手掌渐渐合拢,一条细颀长长的金线带着旋风,自他掌心蓦地蹦现。
最后一丝金光幻灭,缠绕在侧的旋风被刀气震开。
城门失火,阎小楼这条杂鱼算是倒了血霉了。
值此存亡存亡之际,只要“回元丹”有立竿见影之效,至于其药性是多么凶悍,当下也实在是顾不上了。
那魔头用心挤对人,温沛沛本不想理他,可垂眼一扫,却发明撑在身侧的右手跟生了冻疮似的,一条条藐小的皲裂蜿蜒而上,往腕口一起滋蔓开去。
由此,本已狠恶的火焰再度窜高。莽三郎相对无碍,铜簋却有熔融之势。
风声疾,青丝乱,纤柔弱弱的温沛沛往前一扑,本就动乱的真元被大力撕扯,强行透体而出。
在近乎肌肤的细致质感中,指尖沿动手柄滑行约两尺,一块椭圆形的护手生生挡住来路。再今后,寒光乍现,森森克意刺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莽三郎心头大喜,咽下唇齿之间一口生血,桀桀怪笑道:“丫头,你另有甚么手腕?”
他也是千万没有想到,温沛沛竟然会把天赐留到最后,都这会儿了,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金属带起的寒光一闪而过,谁也没看清他到底握了件甚么东西,但见一泼明黄色的血液迸发,隔空溅了铜簋半身,狰狞的血光随之高文。
一记极其沉闷,听着都感觉肉痛的撞击声中,微蜷的左腿顿时折做两截。阎小楼面朝下,一头抢进地里,五脏六腑随之狠恶震惊,大汩大汩暗沉的淤血顺着腹部的血洞穴猖獗外涌。
莽三郎惊诧未平,熊熊烈火俄然就在他面前烧了起来。连同噬天簋在内,一人一器立时置身火海。
将将对峙了十息,稍显薄弱的甲衣毕竟没扛住,“噗”地一下,幻灭于无形。
素纱俭朴无华,两团肩火却带着金光快速升腾,继而如流水普通,顺着单衣倾泻而下。
龟缩一隅的魔头悚然一惊,法印稍有不稳,一道天火立马冲将出去,刹时燎去背上大片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