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绿衣还顾虑他在田野烤鸡的火光会不会引来追兵,但她转念就想到,以他做事的稳妥,不成能想不到这个题目的。
辛寒不语。
绿衣持续推论:“既雇了如此高超的杀手,人数还很多,买凶者想必所费不赀,但求万无一失。以我先时所言,他们不下死力追凤州牧和特使,反分出这么些人追杀我们,看来好似我们也是目标一样,这倒让我想不通了。莫非另有买你命的江湖仇家?和对凤容动手的票据赶在了一起?黑鸮莫不是趁机把两笔合作一笔做,干脆派出一拨杀手处理吧?这也太托大了,不像能成‘首位’的作派啊!”
不得不说,辛寒选行宫作夜宿之所,非常有先见之明。
一顿饱餐后,再多的错愕和颓废也跟着篝火上的焦烟飞走了大半。
公然,辛寒的答复无半分踌躇:“黑鸮,杀手榜首位,据传从无失手。”
是了,此人学贯古今百无忌讳,毫不是谷底阿谁小书房盛得住的,听他所言,他们师门也有些秘闻,他该另有轩敞的居处才是。
辛寒一顿。
这个横空而来的猜想听起来匪夷所思,套在当下,虽称不上严丝合缝,却也颇耐人寻味。
虽说缱星台是座烧毁的行宫,但这里的宫人们还是有月例可领的,加上四周的飞鸟走兽山珍野果,二人去膳房搜刮一圈,还能捞到很多好吃的。
辛寒抑着嘴角的抽搐:“你倒在古怪之处谨慎得很。”
绿衣权当他在夸奖了:“我也在显要之处谨慎的,怕你不爱听才不说。”
搞不好让她歪打正着蒙对了。
她放空了好久,毫无效果,无法之下,展开了眼。
绿衣听出他的声音里也毫无睡意,放下了心,侧身而问:“你可晓得那些黑衣杀手的来源?”那般练习有素,想来不是知名之辈。
辛寒嗤笑:“你觉得我会放那样的祸害活着?”
“你这是何意?”
绿衣本来也附和尽快赶路的主张,但她突有奇想,急着同他筹议,冒然跑到危急四伏的田野倒分歧适了。
辛寒也有此不解:“我没有如此白白置我于死地的仇家,他们抑或有求于我,抑或有把柄落于我手,黑鸮不敷可靠。再者,要做我的仇家,大略不是等闲之辈,自知杀我也须亲身脱手,还不至沦落到买凶的境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