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就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,天然不会因为气愤,就去骂阵,要跟敌将单挑。
李从璟和陈致远感慨道:“卫先生大恩,没齿难忘。”
桃夭夭刚喝下一口水,顿时被噎住,咳得脸红脖子粗。桃夭夭再不睬会李从璟,脸若冰霜,目不斜视,只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,“无耻!”
“那倒也不至于。”李从璟说道,“我还是有打算的。”
陈致远也抱拳,“先生鬼才,陈某早知矣,此番领教,惊才绝绝,实在是佩服之至。梁子山高低感念先生大恩。”
提起这茬,已经重新看向火线的桃夭夭,微微偏头,问道:“将军之前仿佛说得很果断,不会对安义兵脱手。但是昨晚动起手来,仿佛半分也没有不客气。”
李从璟眼中透暴露深深的绝望之色,沉默很久,长叹道:“可惜,可叹,悲夫,悲夫,莫过于此!”
李从璟叹了口气,有力道:“你必然要突破沙锅问到底?”
李从璟笑了,他道:“看来,你已经比较体味我了。”
李从璟脸抽了抽,半响暴露一丝苦笑,“在路上。”
但李从璟还是不信赖卫行明真偶然退隐,他最后尽力道:“贤者云:君子之仕也,行其义也。道之不可,已知之矣。道之将行也与?命也。道之将废也与?命也。知其不成为而为之,君子也。先生者,君子也,安避祸福,而不践行道义?李某鄙人,愿与先生同业!”
“先生神计,智退千军,破百战军之危,解梁子山之难,若鬼斧神工,今李某特来相谢。”李从璟向卫家三人抱拳,诚心道。
“没有了。”李从璟掩面道。
卫行明第一句话李从璟是了解的,他的意义是从政不是只要仕进一途,孝敬父母和睦兄弟,影响一地社会民风,也是从政的一种。
桃夭夭黑着脸撇过甚去,眉眼下拉,这回是真不不说话了。
从世俗的角度上来讲,他们上了李从璟这条船,没个万一环境,也是不成能下船的。这跟后代宦海站队环境类似,只不过严厉程度要远高于站队。
几人到君子林时,卫道已经回到家中。
桃夭夭闲来无事,与其跟虎帐那些纯爷们儿呆在一起,倒是跟李从璟同业要风趣一些。固然李从璟和陈致远也俱都是大老爷们儿,但她对卫道如何做到一人退千军这件事,倒是非常猎奇。实在不但是她,任何一人对如许一件古怪的事,都会感到猎奇。
“哦?”桃夭夭稍稍昂首,苗条的眉毛悄悄挑了挑,“在哪儿呢?”
桃夭夭道:“不过,如果救兵没到,而卫道又没能拦住安义兵救兵,我们岂不是要遭殃?”
饶是以李从璟的定力,闻言也是错愕不已。
李从璟态度诚心,卫行明倒是淡然一笑,道:“李将军少年英才,忠心为国,可敬可佩,来日也必然是前程无量,李将军相邀,我等本不该推让。只是不管是子平,还是卫某,都已没有再退隐的筹算,只想隐居山林,与圣贤书和山川为伴,聊度此生。将军美意,我等心领了。”
这回到梁子山,李从璟不但胜利招安梁子山两百豪杰,更收编四百安义兵正规军,并且还是精锐,收成实在是不小。如果能再招揽君子林卫家,恐怕归去以后,李从璟做梦都会笑醒。
卫行明呵呵笑道:“将军和大当家不必客气。两位计擒李环,不费一兵一卒诱降安义兵,才是大才,我儿这点小道,倒是不敷挂齿了。”
拂晓的晨光终究在天涯呈现,万物从睡梦中醒来,开端新的一天。而梁子山高低,在一夜之间,已经产生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