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史记 > 第104章 扁鹊仓公列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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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北宫司空命妇出於病,众医皆觉得风入中,病主在肺,刺其足少阳脉。臣意诊其脉,曰:“病气疝,客於膀胱,难於前后溲,而溺赤。病见寒气则遗溺,令人腹肿。”出於病得之欲溺不得,因以接内。以是知出於病者,切其脉大而实,其来难,是蹶阴之动也。脉来难者,疝气之客於膀胱也。腹之以是肿者,言蹶阴之络结小腹也。蹶阴有过则脉结动,动则腹肿。臣意即灸其足蹶阴之脉,摆布各一所,即不遗溺而溲清,小腹痛止。即更加火齐汤以饮之,三日而疝气散,即愈。

问臣意:“意方能知病死生,论药用所宜,诸侯王大臣有尝问意者不?及文王病时,不求意诊治,何故?”对曰:“赵王、胶西王、济南王、吴王皆令人来召臣意,臣意不敢往。文王病时,臣意家贫,欲为人治病,诚恐吏以除拘臣意也,故移名数,摆布不脩家生,出行游国中,问善为方数者事之久矣,见事数师,悉受其要事,尽其方书意,及解论之。身居阳虚侯国,因事侯。侯入朝,臣意从之长安,以故得诊安陵项处等病也。”

齐王黄姬兄黄长卿家有酒召客,召臣意。诸客坐,未上食。臣意瞥见王后弟宋建,告曰:“君有病,往四五日,君要胁痛不成俯仰,又不得小溲。不亟治,病即入濡肾。及其未舍五藏,急治之。病方今客肾濡,此所谓‘肾痺’也。”宋建曰:“然,建故有要脊痛。往四五日,天雨,黄氏诸倩见建家京下方石,即弄之,建亦欲效之,效之不能起,即复置之。暮,要脊痛,不得溺,至今不愈。”建病得之好慎重。以是知建病者,臣定见其色,太阳色乾,肾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,故以往四五日知其发也。臣意即为柔汤使服之,十八日所而病愈。

太史公曰:女无美恶,居宫见妒;士无贤不肖,入朝见疑。故扁鹊以其伎见殃,仓公乃匿迹自隐而当刑。缇萦通尺牍,父得今后宁。故老子曰“夸姣者不祥之器”,岂谓扁鹊等邪?若仓公者,可谓近之矣。

自意少时,喜医药,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。至高后八年,得见师临菑元里公乘阳庆。庆年七十馀,意得见事之。谓意曰:“尽去而方书,非是也。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、扁鹊之脉书,五色诊病,知人存亡,决怀疑,定可治,及药论书,甚精。我家给富,敬爱公,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。”臣意即曰:“幸甚,非意之所敢望也。”臣意即避席再拜见,受其脉书高低经、五色诊、奇咳术、揆度阴阳外变、药论、石神、接阴阳禁书,受读解验之,可一年所。明岁即验之,有验,然尚未精也。要事之三年所,即尝已为人治,诊病决死生,有验,精美。今庆已死十年所,臣意年尽三年,年三十九岁也。

菑川王病,召臣意诊脉,曰:“蹶上为重,头痛身热,令人不快。”臣意即以寒水拊其头,刺足阳明脉,摆布各三所,病旋已。病得之沐发未乾而卧。诊如前,以是蹶,头热至肩。

厥后扁鹊过虢。虢太子死,扁鹊至虢宫门下,问中庶子喜方者曰:“太子何病,国中治穰过於众事?”中庶子曰:“太子病血气不时,交叉而不得泄,发作於外,则为中害。精力不能止邪气,邪气畜积而不得泄,是以阳缓而阴急,故暴蹶而死。”扁鹊曰:“其死何如时?”曰:“鸡鸣至今。”曰:“收乎?”曰:“未也,其死未能半日也。”“言臣齐勃海秦越人也,家在於郑,何尝得望精光侍谒於前也。闻太子不幸而死,臣能生之。”中庶子曰:“先生得无诞之乎?何故言太子可生也!臣闻上古之时,医有俞跗,治病不以汤液醴洒,鑱石挢引,案扤毒熨,一拨见病之应,因五藏之输,乃割皮解肌,诀脉结筋,搦髓脑,揲荒爪幕,湔浣肠胃,漱涤五藏,练精易形。先生之方能如果,则太子可生也;不能如果而欲生之,曾不成以告咳婴之儿。”整天,扁鹊仰天叹曰:“夫子之为方也,若以管窥天,以郄视文。越人之为方也,不待把脉望色听声写形,言病之地点。闻病之阳,论得其阴;闻病之阴,论得其阳。病应见於大表,不出千里,决者至众,不成曲止也。子以吾言为不诚,试入诊太子,当闻其耳鸣而鼻张,循其两股乃至於阴,当尚温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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