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史记 > 第117章 淮南衡山列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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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文十二年,民有作歌歌淮南厉王曰:“一尺布,尚可缝;一斗粟,尚可舂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。”上闻之,乃叹曰:“尧舜放逐骨肉,周公杀管蔡,天下称圣。何者?不以私害公。天下岂以我为贪淮南王地邪?”乃徙城阳王王淮南故地,而追尊谥淮南王为厉王,置园复如诸侯仪。

於是廷尉以天孙建辞连淮南王太子迁闻。上遣廷尉监因拜淮南中尉,拘系太子。至淮南,淮南王闻,与太子谋召相、二千石,欲杀而出兵。召相,相至;内史以出为解。中尉曰:“臣受诏使,不得见王。”王念独杀相而内史中尉不来,无益也,即罢相。王踌躇,计未决。太子念所坐者谋刺汉中尉,所与谋者已死,觉得口绝,乃谓王曰:“群臣可用者皆前系,今无足与发难者。王以非时发,恐无功,臣愿会逮。”王亦偷欲休,即许太子。太子即自刭,不殊。伍被自诣吏,因告与淮南王谋反,反踪迹具如此。

淮南王安为人好读书鼓琴,不喜弋猎狗马驰骋,亦欲以行阴德拊循百姓,流誉天下。不时怨望厉王死,时欲畔逆,未有因也。及建元二年,淮南王入朝。素善武安侯,武安侯时为太尉,乃逆王霸上,与王语曰:“方今上无太子,大王亲高天子孙,行仁义,天下莫不闻。即宫车一日晏驾,非大王当谁立者!”淮南王大喜,厚遗武安侯金财物。阴结来宾,拊循百姓,为畔逆事。建元六年,彗星见,淮南王心怪之。或说王曰:“先吴军起时,彗星出长数尺,然尚流血千里。今彗星长竟天,天下兵当大起。”王心觉得上无太子,天下有变,诸侯并争,愈益治东西攻战具,积款项赂遗郡国诸侯游士奇材。诸辨士为方略者,妄作妖言,阿谀王,王喜,多赐款项,而谋反滋甚。

元光六年,衡山王入朝,其谒者卫庆有方术,欲上书事天子,王怒,故劾庆极刑,彊榜服之。衡山内史觉得非是,卻其狱。王令人上书告内史,内史治,言王不直。王又数劫夺人田,好人冢觉得田。有司请逮治衡山王。天子不准,为置吏二百石以上。衡山王以此恚,与奚慈、张广昌谋,求能为兵法候星气者,日夜安闲王暗害反事。

孝文十六年,徙淮南王喜复故城阳。上怜淮南厉王废法不轨,自使失国蚤死,乃立其三子:阜陵侯安为淮南王,安阳侯勃为衡山王,阳周侯赐为庐江王,皆复得厉王时地,参分之。东城侯良前薨,无后也。

制曰:“朕不忍致法於王,其与列侯二千石议。”

“臣仓等昧死言:长有大极刑,陛下不忍致法,幸赦,废勿王。臣请处蜀郡严道邛邮,遣其子母从居,县为筑盖家室,皆廪食给薪菜盐豉炊食器席蓐。臣等昧死请,请书记天下。”

王日夜与伍被、左吴等案舆舆图,摆设兵所从入。王曰:“上无太子,宫车即晏驾,廷臣必徵胶东王,不即常山王,诸侯并争,吾能够无备乎!且吾高祖孙,亲行仁义,陛下遇我厚,吾能忍之;万世以后,吾宁能北面臣事竖子乎!”

太史公曰:诗之所谓“蛮夷是膺,荆舒是惩”,信哉是言也。淮南、衡山亲为骨肉,国土千里,列为诸侯,不务遵蕃臣职以承辅天子,而专挟邪僻之计,谋为畔逆,仍父子再亡国,各不终其身,为天下笑。此非独王过也,亦其俗薄,臣下渐靡使然也。夫荆楚僄勇轻悍,好反叛,乃自古记之矣。

“臣仓、臣敬、臣逸、臣福、臣贺昧死言:臣谨与列侯吏二千石臣婴等四十三人议,皆曰‘长不奉法度,不听天子诏,乃阴聚徒党及谋反者,厚养逃亡,欲以有为’。臣等群情如法。”

王欲发国中兵,恐其相、二千石不听。王乃与伍被谋,先杀相、二千石;伪失火宫中,相、二千石救火,至即杀之。计未决,又欲令人衣求盗衣,持羽檄,从东方来,呼曰“南越兵入界”,欲因以出兵。乃令人至庐江、会稽为求盗,未发。王问伍被曰:“吾举兵西乡,诸侯必有应我者;即无应,柰何?”被曰:“南收衡山以击庐江,有寻阳之船,守下雉之城,结九江之浦,绝豫章之口,彊弩临江而守,以禁南郡之下,东收江都、会稽,南通劲越,屈彊江淮间,犹可得延光阴之寿。”王曰:“善,无以易此。急则走越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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