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康子问:“仲由仁乎?”孔子曰:“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,不知其仁。”
商泽。
初,卫灵私有爱妾曰南子。灵公太子蕢聩得过南子,惧诛出走。及灵公卒而夫人欲立公子郢。郢不肯,曰:“亡人太子之子辄在。”於是卫立辄为君,是为出公。出公立十二年,其父蕢聩居外,不得入。子路为卫大夫孔悝之邑宰。蕢聩乃与孔悝反叛,谋入孔悝家,遂与其徒袭攻出公。出公奔鲁,而蕢聩入立,是为庄公。方孔悝反叛,子路在外,闻之而驰往。遇子羔出卫城门,谓子路曰:“出公去矣,而门已闭,子可还矣,毋空受其祸。”子路曰:“食其食者不避其难。”子羔卒去。有使者入城,城门开,子路随而入。造蕢聩,蕢聩与孔悝登台。子路曰:“君焉用孔悝?请得而杀之。”蕢聩弗听。於是子路欲燔台,蕢聩惧,乃下石乞、壶黡攻子路,击断子路之缨。子路曰:“君子死而冠不免。”遂结缨而死。
郑国字子徒。
仲弓父,贱人。孔子曰:“犁牛之子骍且角,虽欲勿用,山川其舍诸?”
宓不齐字子贱。少孔子三十岁。
高柴字子羔。少孔子三十岁。
冉季字子产。
左人郢字行。
梁鳣字叔鱼。少孔子二十九岁。
秦商字子丕。
牛多言而躁。问仁於孔子,孔子曰:“仁者其言也讱。”曰:“其言也讱,斯可谓之仁乎?”子曰:“为之难,言之得无讱乎!”
公孙龙字子石。少孔子五十三岁。
子张问:“士何如此可谓之达矣?”孔子曰:“何哉,尔所谓达者?”子张对曰:“在国必闻,在家必闻。”孔子曰:“是闻也,非达也。夫达者,质直而好义,察言而观色,虑以下人,在国及家必达。夫闻也者,色取仁而行违,居之不疑,在国及家必闻。”
商瞿,鲁人,字子木。少孔子二十九岁。
秦祖字子南。
孔子曰:“贤哉回也!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”“回也如愚;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发,回也不愚。”“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唯我与尔有是夫!”
宰予昼寝。子曰:“朽木不成雕也,粪土之墙不成圬也。”
仲弓问政,孔子曰:“出门如见大宾,使民如承大祭。在邦无怨,在家无怨。”
子贡因去之晋,谓晋君曰:“臣闻之,虑不先定不成以应卒,兵不先辨不成以胜敌。今夫齐与吴将战,彼战而不堪,越乱之必矣;与齐战而胜,必以其兵临晋。”晋君大恐,曰:“为之柰何?”子贡曰:“修兵休卒以待之。”晋君承诺。
自子石已右三十五人,显丰年名及受业见于书传。其四十有二人,无年及不见书传者纪于左:
颜幸字子柳。少孔子四十六岁。
公西舆如字子上。
后处字子里。
孔子以仲弓为有德行,曰:“雍也可使南面。”
子游既已受业,为武城宰。孔子过,闻弦歌之声。孔子莞尔而笑曰:“割鸡焉用牛刀?”子游曰:“昔者偃闻诸夫子曰,君子学道则爱人,小人学道则易使。”孔子曰:“二三子,偃之言是也。媒介戏之耳。”孔子觉得子游习於文学。
田常欲反叛於齐,惮高、国、鲍、晏,故移其兵欲以伐鲁。孔子闻之,谓门弟子曰:“夫鲁,宅兆所处,父母之国,国危如此,二三子何为莫出?”子路请出,孔子止之。子张、子石请行,孔子弗许。子贡请行,孔子许之。
子思曰:“克伐怨欲不可焉,可觉得仁乎?”孔子曰:“能够难堪矣,仁则吾弗知也。”
申党字周。
秦非字子之。
说曰:“臣闻之,王者不断世,霸者无彊敌,千钧之重加铢两而移。今以万乘之齐而私千乘之鲁,与吴争彊,窃为王危之。且夫救鲁,显名也;伐齐,大利也。以抚泗上诸侯,诛暴齐以服彊晋,利莫大焉。名存亡鲁,实困彊齐。智者不疑也。”吴王曰:“善。固然,吾尝与越战,栖之会稽。越王苦身养士,有报我心。子待我伐越而听子。”子贡曰:“越之劲不过鲁,吴之彊不过齐,王置齐而伐越,则齐已平鲁矣。且王方以存亡继绝为名,夫伐小越而畏彊齐,非勇也。夫勇者不出亡,仁者不穷约,智者不失时,王者不断世,以立其义。今存越示诸侯以仁,救鲁伐齐,威加晋国,诸侯必相率而朝吴,霸业成矣。且王必恶越,臣请东见越王,令出兵以从,此实空越,名从诸侯以伐也。”吴王大说,乃使子贡之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