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朝为了储君之位吵来吵去,首要就是环绕着这两人,大皇子占了个嫡长的名分,三皇子倒是更得圣心。
宫女们赶紧否定:“没有的事,我们一向相处得很好,如何会起争论。”
点翠掌管着司仪司,沈瑜跟她算不上熟,但也是认得的。
沈瑜向着旁的宫女道:“时候差未几了,你们也别在这里耗着了,去干闲事吧。”
宫女们齐齐地应了声,退下了。
沈瑜这里的确是压了件跟掖庭交代的事情,但并不急,比及秋末宫女考较以后再办也不迟。但现在既然承诺了如莲,也只好归去翻出了文书,交给了如莲。
她说这话时语气也算不上峻厉,调子缓缓的,但看过来的眼神却很当真。
但是病着的到底是人家的亲姐姐,存亡攸关,安抚的话也没多大用处。
皇后犒赏的项目也很风趣,说是尚宫局“知礼守矩”,虽半点没提旁人,可这宫中的人谁都不是傻子,凡是晓得此事的,就明白皇后这底子就是又悄悄地讽刺陈贵妃。
陈贵妃从不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,此番算是暗沟里翻了船。
仓促吃过饭,沈瑜出去时恰遇着点翠,便将晴云的叮咛转告给她,而后去了宫女们的住处。
“姑姑,”倒是如莲先开了口,她声音里还得带了哽咽,直接跪到了沈瑜面前,“我晓得这是宫里的端方,掖庭的事情您也插不了手,但还请您网开一面,让我归去见一见阿姐……”
因皇上这小我是极有分寸的,即使是宠嬖,也不会过分火,平时小打小闹的事情上他会偏疼贵妃,可真到了大事上,却还是依着皇后。
听她这么说,沈瑜倒是想起来之前的事情,把这些事情串了起来。
晴云道:“是这个理。”
如莲哭得有些止不住,拿帕子捂了半张脸,擦拭着眼泪。
“多谢姑姑!”如莲话还没说完,就吃紧忙忙地跑了归去。
沈瑜进门时就发明她们是聚在一处,不知在干些甚么,此时散开来,才发明是有人在抹眼泪,眼都哭得将近红肿了起来。
若真是如此,那在这场储君之争里,就是大皇子的赢面更大些了。
按着她先前的安排,吃过午餐,除了当值的宫女,剩下的人是有半个时候的修整时候。
但是沈瑜还是觉着这位皇上有些胡涂,他在这类事情上迟迟不必定下,那就相称于变相地给了陈贵妃与三皇子但愿,让他们更加蠢蠢欲动。
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但如莲当即就认识到沈瑜这是在帮她,赶紧抹了把泪: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沈瑜昂首看了眼天气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就这景象,少不了另有一场大闹,不过想来当时候她也已经出宫去了,碍不着她甚么事。
她虽管着这群宫女,可也不过是尚宫局的一个女史罢了,并不是宫里端庄的主子,若本日她敢同意了让如莲回掖庭去看望如兰,那将来再有如许的事情,是同意还是分歧意?
现在恰是晌午,日头正盛,沈瑜还没顾得上用饭,饥肠辘辘的,便捡着阴凉处往饭堂走去。
路上偶尔会遇着熟悉的女史,沈瑜漫不经心肠一一问候了,又想起方才在晴云那边提到的事情。虽说她并不会同旁人议论这类事情,可内心多少也是想过的。
毕竟掖庭那边也是按端方办事,若真是久病不起,谁敢让她留下来,若万一把病气过给旁人,谁来担这个任务?
到了晴云这里,沈瑜才终究放松了些,借着低头喝茶的间隙,小声说了句:“站在皇后这一方,老是要比站在贵妃那一方好的。”
如莲的确是心急如焚,过来时都是一起跑来的,对上沈瑜的目光后,通身就像被泼了盆冷水,一点点安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