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管着这群宫女,可也不过是尚宫局的一个女史罢了,并不是宫里端庄的主子,若本日她敢同意了让如莲回掖庭去看望如兰,那将来再有如许的事情,是同意还是分歧意?
沈瑜应了声:“好。”
听她这么说,沈瑜倒是想起来之前的事情,把这些事情串了起来。
沈瑜沉默了会儿,还是不晓得这事能如何说。
可她所求的事情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办到的。
“姑姑,”倒是如莲先开了口,她声音里还得带了哽咽,直接跪到了沈瑜面前,“我晓得这是宫里的端方,掖庭的事情您也插不了手,但还请您网开一面,让我归去见一见阿姐……”
沈瑜离了清宁宫,带了很多犒赏回到尚宫局。
当初在掖庭之时,因着出红疹发热没能来成尚宫局的,应当就是如莲的姐姐如兰。厥后如莲跟红玉起争论,也是因为这件事情。当时沈瑜罚了两人,并没有筹办穷究此事,过了也就忘了,却没想到本日竟然又有人提起。
毕竟掖庭那边也是按端方办事,若真是久病不起,谁敢让她留下来,若万一把病气过给旁人,谁来担这个任务?
皇后与贵妃之争,实际上就是大皇子与三皇子的立储之争,世民气知肚明。固然明面上谁都不敢提,可暗里里,必定是会群情一二的。
如果皇上从一开端就摆了然态度,他们母子也不至于生出这类妄图,少了不知多少争端。
乃至于沈瑜到了宫女们的住处,只要寥寥几人,她们见了沈瑜后,当即规端方矩地问安。
“因着陈贵妃这是,近几日我都没好好去看过那批宫女,也不知有没有甚么疏漏。”沈瑜回禀完工作,又托付了前次,就起家要走了,“等过两日闲了,再来陪姑姑说话。”
因皇上这小我是极有分寸的,即使是宠嬖,也不会过分火,平时小打小闹的事情上他会偏疼贵妃,可真到了大事上,却还是依着皇后。
“自打年初那件过后,贵妃就愈发地……皇后娘娘忍了太久,此次算是抓到机遇,要借机正一正民风。”晴云看着沈瑜带返来的犒赏,有些哭笑不得,“这此后,尚宫局就算是站在皇后这一方了。”
再详细的事情沈瑜也不清楚,只听人说,三皇子的本事仿佛是更大些。故而虽非嫡长,但仍旧能跟大皇子分庭抗礼,这些年来有来有回地争着。
“是如许……”有宫女见如莲这模样,大着胆量上前一步,替她解释道,“早些时候如莲得了动静,说是她阿姐在掖庭生了病,又接连风寒发热的,一向没能好。那边的嬷嬷正筹议着,说如果这几日仍不见好转,就要把如兰赶到辛者库去,或者赶出宫。”
若真是如此,那在这场储君之争里,就是大皇子的赢面更大些了。
但是病着的到底是人家的亲姐姐,存亡攸关,安抚的话也没多大用处。
宫女们齐齐地应了声,退下了。
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但如莲当即就认识到沈瑜这是在帮她,赶紧抹了把泪: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“多谢姑姑!”如莲话还没说完,就吃紧忙忙地跑了归去。
沈瑜昂首看了眼天气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就这景象,少不了另有一场大闹,不过想来当时候她也已经出宫去了,碍不着她甚么事。
皇后犒赏的项目也很风趣,说是尚宫局“知礼守矩”,虽半点没提旁人,可这宫中的人谁都不是傻子,凡是晓得此事的,就明白皇后这底子就是又悄悄地讽刺陈贵妃。
“你要去探病,是不成的。”沈瑜这话一出,如莲的眼神就暗了下来,沈瑜叹了口气,又道,“不过眼下我这里倒是有一桩事,要去掖庭那边交代,本来该是我去的,但我那边另有很多事情积存着,脱不开身,你代我去跑一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