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候晴云正视她,将她待在身边历练,教了她很多本领。厥后到清宁宫后倒是担搁了三年,一事无成,直至又回到尚宫局,才算是把之前学的本领又一一捡了返来。
以是只好抓大放小,杀鸡儆猴。
沈瑜点头笑了笑:“我没筹办换掉他,不过是吓吓他罢了。”
沈瑜一手翻看着账目,一手拨弄着珠算,纤细白净的手运指如飞,珠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动听,让人看得目炫狼籍。
再者, 宋予璇这女人实在是有点太“不谙世事”了, 沈瑜已经在成心渐渐教她,可仍旧难以了解为何会如许。
青溪又大着胆量道:“若您信不过府中的账房先生,也能够到内里找位没甚么干系的,给他点银钱,让他来算几日账。”
很久今后,天气都已经暗了下来,沈瑜才终究丢开了珠算,拿过一旁的茶盏来,灌了口已经发凉的茶。
“因为……”沈瑜见她一脸猎奇,低头抿了口热茶,笑道,“眼下这风景,不从我手中过的事情,我都放不下心。”
只要此后共同着,最多挨几句告诫受个罚,该当不会有甚么大事。是以,他一赶完工,便巴巴地赶过来了,只求能洗刷一下先前在沈瑜这里留的坏印象。
复盘帐本并不是件简朴的事情,宫中年底盘账之时,一屋子里坐了十数位女史,接连不断地算着,也得耗上四五日的工夫。
一类是帐本的规格制式有题目,但大抵上的买卖倒是没甚么错的,一年到头来赚的银子也说得畴昔。或许是忽视粗心,又或许是晓得这府中的盘账是走过场,以是压根没上心。
这几日沈瑜忙得很,他也没闲着,展转托干系去探听了沈瑜的身份。及至晓得她在宫中的职务后,大为悔怨,催着账房连夜赶工将帐本重新赶制了出来。
畴前在尚宫局学盘账的时候,晴云曾奉告过她,宫中盘账大多时候都是走个过场,只算银钱是否对的上,可实际上,这账目上能看出来的东西多了去了。
沈瑜将这些帐本一一写了讲明,放到了一旁,筹办到云氏那边去一趟。
累归累,可这件事她的确不能假别人之手。
在这七家铺子里,共能分出三类来。
在接下来的几日中,她哪儿也没去,整日都耗在了这些账目上。虽累了点,但却还是有所收成。
幸亏他这几年虽涣散了些,但却并没干甚么过分的事情,账目上没甚么大题目。
但沈瑜并没说话,将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遭,及至他被看得不安闲起来,额角都冒汗了,方才轻飘飘地说了句:“你先归去吧。便是甚么事情,也比及明日再说。”
说来也巧,她刚出门,赵管家便过来了。
比方锦成公主,那是皇后过分娇惯, 因此养得飞扬放肆。可她到底是公主,有这个身份在,也不会受多大的委曲。可宋予璇就分歧了, 云氏看起来对这个女儿也不似娇惯宠嬖, 只是听任自流,并没教过她甚么, 因此养成了现在这模样。
而那些帐本,她才看了不到两成。
想来彻夜又要睡不着了。
青溪上前替她添了杯茶,轻手重脚的,恐怕打搅了沈瑜。
至于第三类……不是不会做账目,而是聪明得过分了。打眼一看或许觉不出甚么错处,可倒是经不起考虑的,也能够是因为晓得云氏不管,以是连假账都懒得操心做了。
沈瑜皱了皱眉,忍不住叹了口气,这云氏的病不见转机,委实是让人头疼。大夫也请了,早前还托了干系请了宫中的太医来,可也无济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