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根骨很好,教你武学的那位大哥哥也非常用心,看来我已不必反复讲授了。”手中光彩一敛,她竟直领受剑入鞘,叮咛道,“先将兵器收起来吧,用的时候再唤出来。早晨行动时,务必紧跟我。这城中人多眼杂,须获得城外再停止御剑,你千万不要跑丢。”

但考虑到这是水容第一次进城,今后她如果真的拜入腾瑶宫,或许得有个十几年不得下山,只许修炼,夙雪忍不住多嘴了一句:“你可另有甚么想做的事?”

水容点着头,收了点柳杖入雪狐发带。

带水容来嘉武城,本来只是为了让她躺到腿伤病愈,现在筑基时已将毒素带走,加上又直接获咎了东篱世家,实在夙雪现在便想解缆了。

“散仙?”东篱袖眯起眼,哼了一声,“我祖母、我娘亲都飞升仙界了,散仙又值几个钱?”嘴上虽倔强,倒是不再大喊大呼,而是将袖一挥,抬脚跨入云雨楼。

可少女乃是眯眯眼,且眼下正叉着腰,平话人话音刚落,她当即扯开嗓子吼道:“伤我东篱世家亲信者,滚出来!”

东篱袖:“……”

她恰是东篱世家的大蜜斯,东篱袖。

“我……”水容感觉为了不让腾瑶宫的预言实现,还是少沾修真界的事为妙,因而指了指沐浴用的单间,“我还想洗个衣服再走,就是雪师姐给我的弟子服,出门前就泡在木桶里了。”

“大、大蜜斯!”这声吼还未曾传入水容与夙雪耳中,倒先把她身边的平话人吓了个半死,结结巴巴地对她提示道,“大蜜斯,这间青楼,乃是一名散仙大能开的……”

一语道罢,女妓掩口浅笑:“女人若不信,无妨问问奴家身边这些姐姐们?”

待东篱袖拜别,胭姐姐嘴角微勾,安闲地唤出烟杆在手,吸了一口,吞吐烟云。

溪水村东南边五百里处,乃是某个阴幽魔修的权势地盘。如果小师妹早就和那魔修有过交集……

她觉得女妓多少会晤露痛苦之色,但是女妓却咯咯笑起来,娇嗔地翻开了她的手:“这位女人好生心急,咱家这是行云雨之事的地儿,可不是女人相求的留宿之地呀!”

……

上等房,沐浴单间中,正帮水容一起搓衣服的夙雪忽打了个喷嚏。

平话人在东篱袖身后憋了半天,闻言脱口便道:“对!就是个狐面女!脱手就把我们家谢大人的肋骨打折了三根!”

她惊奇地停下了手中行动。自筑基期后,修真者便不再有疾病的困扰,上一回她打喷嚏,还是因为玉谙失手打碎了师父的玉酒壶,却在师父那边歹意状告是她偷酒喝醉后砸掉的。

“大蜜斯,小的真瞥见那对姐妹打伤谢大人后,逃到这青楼里去了!”

“可我亲眼――”

“是的是的!”

莫非,又有甚么人在背后诽谤她了?

念着不成在散仙面前动粗,东篱袖秒收怒容,眯缝的眼含了笑意看向身边的一名女妓:“这位姐姐,我想要一间房住下,不知贵楼能够供应?”

“没有没有……”

她没有重视到夙雪柳眉一皱:“是甚么样的大哥哥?”

话毕,她还凑了畴昔,在那女妓的下巴上狠狠捏了一把。

“诸如扇你巴掌之类的事,也没有?”

水容下认识筹办点头,俄然又明白到了她问这话的企图,忙回道:“我还小的时候,有个大哥哥手把手教过我一点武……仿佛他管这个叫‘武技’?”

夙雪绷紧的严厉脸松了下去,却又不放心肠诘问:“好,那在溪水村这些年,可有人欺辱过你?”

一通问话下来,夙雪算是松了口气。

女妓笑得更光辉:“是呀!实不相瞒,那两位女人有磨镜之好,此中一名又因修行异术,毕生没法长大。刚才我们姐妹几个见那女孩气冲冲地夺门而去,身后跟了一白衣女子,一起吵嚷,闹得整座云雨楼都不安宁。未几时又见二人亲亲热热地返来了,恐怕是另择别处,调戏一番后,见一方体力不支,便归入楼内暖和之所,再续前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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