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腐特有的香气裹挟了桂花的香气劈面而来,暖和却不起腻,在这寒凉的初冬凌晨,让人感觉有种非常舒畅开胃的感受。
新娘子是他堂伯母的娘家侄女,姓隋,家中开了两间米铺子和一个绸缎庄。家道便是在溧水城里也只能算是普通,可这位隋家蜜斯竟一副高门大户蜜斯的做派。
“店主可用了早餐?”
三鲜的馅儿,便是还未吃到嘴里,便自鼻端阵阵的传了过来,让人忍不住便食指大动。
姚惠然笑了笑道,“我姐姐技术好,做的好吃。且我们家这烧麦个头大,料子足,馅料是猪肉香菇和虾蓉的,本身便不便宜。且您若嫌贵,不是另有炊饼么,一文钱两个。”
刘掌柜闻言抬眼瞧了瞧面前坐着的周绍柏。
姚琇莹年纪大些,比方才阿谁前来扣问的高了一些。姐妹俩都穿了小袄和挑线裙子。只方才那女人穿了件桃红色的小袄,显得神采奕奕。而她则是件青竹色绣兰草的小袄,配上一条月红色的挑线裙子,显得清秀盈人。
素净的脸庞不施半点粉黛,却天然一派清秀莹然,那一双大大的杏眼,仿若活动着波光。
再瞧瞧宋禛,姚惠然便感觉,那样斯文清秀的少年才该是大族公子哥儿的形象。而这位周家大少爷,可有些不太一样。
周老爷早已驾鹤仙去,头几年周家在溧水城的买卖还是周太太说了算。在前岁起,便都转到了周家这位大少手里。也是自当时候起,周家便是这位当家了。
想起本身刚过门的老婆,周绍柏忍不住便将目光投到了不远处正低头包烧麦的姚琇莹身上。
两人间隔不过一丈的间隔,她必定瞧见了本身,却自始至终没有昂首瞧过自个儿一眼……
周绍柏此时心中只一个动机,怪不得弟弟为了她这般固执,直到本日还是与母亲拧着,住在书院不肯回家……
晨起只喝了半碗儿野菌野鸽汤的周绍柏,极少见的,将面前的吃食一扫而空。因着脾胃不好,他吃的有些慢,一口烧麦一勺儿豆花,渐渐的吃着。
周绍柏一听,旁的没反应过来,只下认识应道,“五文钱六个,可不便宜呀。”
往南走还好些,往北走如果到了夏季,便是成年的男人都有些耐不住,何况十四五岁的少年,早就传闻这位周家大少脾胃不算安康,现在瞧着这般肥胖确然是如此的。
身上衣裳,非缂丝妆花不穿,嘴里吃食便必然要鱼翅血燕。
“这是豆花。”还未等刘掌柜开口,刚好清算完中间桌子的姚惠然便随口说道,“有咸口和甜口的。咸口的便是浇这卤子的,甜口是浇桂花糖浆的。如果感觉不能饱腹,我们这里另有炊饼和烧麦。炊饼是在隔壁摊子买来的,烧麦是我姐姐包的,便如您面前这位掌柜吃着的,三鲜馅儿的烧麦,五文钱一笼屉,一笼屉六个。”
因着送姚世宁去毓秀书院读书,她还真瞧见过周家那位三少爷一眼。印象里,周家三少爷是个面皮白嫩、斯文清秀的少年墨客。
那日说完话后,他便出城办事儿,待到第二日才回到家中,便立时得知这女人已然辞了家里的差事。这才感觉,这女人确然是个要强的,许是自个儿想当然了,并不是这女人缠着弟弟,而是弟弟一心犯了拧。
她极少这般态度对待客人,只这周家大少之前对姚琇莹非常不客气,她便有些恶感此人,是以口气上也不甚殷勤,乃至有些火气。
这几年他自个儿住在燕都城,身边也没小我照顾,熬坏了的脾胃也没赡养过来。
他显是呆了一下,复又规复过来,那眉头便锁的更紧了些。
浑身佩环走起路来叮叮铛铛,手腕子上竟挂了四五个绞丝的金镯子。那脸上敷的粉,一笑起来簌簌的往下掉。不说自个儿,便是母亲瞧见了,也忍不住几次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