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你晓得的,那些年江南六姓各自为政,靖南军几曾领过帝命!”
林嘉若瞪眼道:“所以是不是要换上你裴纪?别忘了本年关中春播的种子都来自江南粮库!”
韦玄承看着眉头一皱,开口咄咄逼人:“传闻叛将拥戴晋陵郡王,仰仗的可不但仅是兵符!”
裴纪道:“郡王执掌江南三年,靖南军,也未曾领过帝命!”
林时生如有所思:“你是指陆云阙?他能行?”
裴纪勾了勾唇,道:“晋陵郡王还真是高风亮节!”
话到这里,也就结束了,天子陛下挥了挥手,诸臣连续退下。
等人都走光了,林时生快步走了过来,目光峻厉地看着她。
“卢寿荣下毒的事,你没说过!”
只好将那件事原本来本、细详确致地说了一遍。
“是!”林致之说着,向林嘉若使了个眼色。
“好了!”林时生终究开口,警告地看了裴纪一眼。
陆蒙、卫起之乱,打的倒是晋陵郡王林致之的灯号。
“不是!”林致之道,“这兵符是荣安公主的遗物,臣用过以后,就还给了持尘,本日接到江南急报后,在进宫之前,臣与持尘会过一面!”
“行不可尝尝就晓得了!”林嘉若道,“陆氏嫡长的孙辈只要一子一女,陆苍都被节制了,陆云阙身为陆苍的嫡长孙,莫非不该有所作为?”
林嘉若一个错愕,想起来了。
“卫氏呢?也不平致之?”林时生问,“卫氏跟他但是有些亲戚干系的啊!”
林时生固然没见过这东西,看现在的景象也猜出来了,不由得神采有些古怪:“这就是靖南军的兵符?”
林致之勾了勾唇,从袖笼里取出一件东西,在掌心摊开,道:“凭这个!”
……
林嘉若面色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,并不筹算和他说话。
林嘉若回身看着他。
“陆、卫二人凭何奉郡王殿下为主?”裴纪淡淡问道。
林时生拿起桌上的兵符,看了看,扔给林致之,道:“既然是荣安公主的遗物,就还是还给持尘吧!”
林致之微微一笑,还是将兵符收回袖笼中。
她俄然眸光一闪,凑到林时生面前,小声道:“爹爹,卫氏这边派了卫长淮和甘明琮归去,陆氏那边,要不要如法炮制?”
刚才一不谨慎,才说漏了嘴。
“传闻公主殿下和一名戎人女奴生得有些类似?”谢幼卿语声暖和,带着一丝诚心的迷惑。
林嘉若道:“卫氏倒不是不平,是内部人才残落,大权落在志广才疏的卫起家上,只要甘明琮和卫长淮回到姑苏,卫起不难攻破——”
林时生昂首看他:“建隆元年至本日,兵符一向在持尘手中?”
林时生高低打量了她两眼,笑道:“傻丫头,他这是想做大周驸马!”
林嘉若看了一眼,差点惊叫出声。
她淡淡看了裴纪一眼,转向御案以后神采莫测的天子,语声清越:“客岁我随晋陵郡王南下时,曾遇申州都尉司马超叛变,后又遇黄州都尉卢寿荣下毒行刺,卫起更是目中无人,几近令卫长淮伤重不治!”
卢寿荣闹的那一场,她有在信里提过,因为怕林时生担忧,就没提下毒的事,只说卢寿荣奉迎林致之不成,反而生了嫌隙,诡计对他们倒霉。
但是,就在她转头拜别的一刻,谢幼卿喊住了她。
“没错!”林嘉若俄然出声道。
韦玄承怀里确切揣了一本奏折,既然被他拆穿,便冷着脸呈了上去。
林时生看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:“让你大哥给陆云阙去封信就是了,何必来问我?”
林嘉若忙走上前,从他掌内心取走兵符,奉到林时生面前。
林致之含笑道:“韦中书想必已经看过江南送来的奏折了,何不劈面呈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