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
男孩顺势抬脚踩住。
小鬼们冲到老羽士身边，叽叽喳喳，要他放血给他们吃。
说着，他抓起一向紧紧跟在他身边寻求庇护的顾勇，送到旗幡上面，那上面涌动的鬼头便抢先恐后地伸开大嘴，啃噬在顾勇脸上、头上。
顾九看得清楚，那黑雾分分开，化成三个约四五岁的小童，面色霜白，眼眶赤红。
老羽士召回那贪玩的小鬼，指着劈面的方北冥，号令道：“去，给我撕碎他！”
“竟以本身血豢养小鬼，当真自寻死路。”方北冥点头感喟一番，怜悯地看了老羽士一眼，顺手将黑鞭扔给中间的男孩，自背后抽出一柄剑，迎着三只小鬼便冲了上去。
方北冥嗤笑一声，转头指了指顾九：“这小孩虽浑身阴气，却也裹着活力，不过是命格阴了些，怎的也成恶鬼了？”
“太上老君，与我神方。上呼玉女，收摄不祥。登山石裂，佩带印章。头戴华盖，足蹑魁罡，左扶六甲，右卫六丁。前有黄神，后有越章。神师杀伐，不避豪强，先杀恶鬼，后斩夜光。何神不伏，何鬼敢当？吃紧如律令！”
小鬼们不敢叫了，嘤嘤嘤地缩在一起。
男孩没理他，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奇特。
喧华的小鬼们温馨了一瞬，他们受老羽士豢养，帮他做事，也只是因为老羽士承诺过在他百年之前会给他们超度，放他们自在投胎去。
那些挣扎的鬼头便从旗幡里钻了出来，黑气交叉着，飘浮在老羽士神周，蠢蠢欲动，只待他一声令下。
老羽士瞥他一眼，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固然没有将军府住的舒畅，但对于住过茅草屋，田野也睡过的顾九来讲，马车已经算是豪华设备了。
“吃吧，吃吧！”老羽士死死地摁住不断挣扎惨叫的顾勇，一脸猖獗，“吃饱了，才有力量帮贫道干活。”
方北冥用剑尖挑起先前被他斩断，被老羽士忘记在原地的缚魂链，握于双手之间，指尖翻动，结印后掌心在缚魂链上一抹，便当黑鞭一样向那三只小鬼甩了出去，卷住他们，然后往身边一拉，再次把链子往三鬼身上绕了几圈，然后顺手一扔，就扔到了男孩脚下。
乱葬岗还是和他们第一次去检察时一样，阴阳眼的天下里干清干净的，不过浅显人眼的天下嘛，就不如何样了。之前他们看到的几具正在腐臭的尸身已经被顾九他们烧了，比来这里传闻闹鬼，就没人再往这扔尸身，只要些野猫野狗在这边盘桓。
语毕，三张符纸并入指尖。
方北冥与老羽士打在一处，他还游刃不足，一边反击口中还道：“你福德宫陷缺，浅窄暗淡，灾厄常见、人亡家破，皆因你心术不正损了阴隙；我观你鼻头曲如鹰嘴，平生奸计，恶业缠身，浑身倒霉。不得好死的命啊！”
方北冥本来在朝他走畴昔，顿时止住脚步，“尚未炼成的百鬼幡，你还真是一条歪门正道走得完整。”
顾勇就站在老羽士中间，他见一名小童向他飘来，很感兴趣地绕着他打转，吓得两股战战，“大、大师！”
哟呼！ 他松开之前下认识搂上对方脖子的手, 冲对方不美意义地笑笑，双脚落到地上。
男孩脚下用力，怒道：“再吵我踩爆你们。”
年青羽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，直起家，看着火线的老羽士，“鄙人云游羽士方北冥, 不知中间是？”
一道杀鬼咒诵毕，符纸一抛，便仿佛活了似得，三张符纸同时疾射向那三只小鬼，一张粘上一只小鬼。
小鬼们同时惨嚎一声，落在地上冒死翻滚，敏捷地衰弱起来。
他刚才听方北冥说老羽士在小院里安插了摄魂阵，是要抽他的灵魂祭炼成小鬼的，若彻夜当真被老羽士得逞，那他今后便是做鬼也是身不由己，恐怕要被这老羽士差遣到魂散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