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暮寒不紧不慢,上前一一将箱盖翻开,只见那些箱子里装的满是一颗颗人头,有些人头上还带着盔甲,一看便知他们都是南番敌军之将。
内侍总管大声宣旨,席间世人屏息凝神静听着。
太子惊得面无人色,大殿之上,俄然呈现这类东西,过于骇人。
天子目光又暗了几分,看向风暮寒。
太子气的神采煞白,若换了以往,他定会服从皇后的话,但是他这会正在气头上,如何甘心就这么放过风暮寒。
“皇儿,有此等事?”皇后故作惊奇道,“为何你此前未对本宫言明?”
“全军将众……他们但是全听你一小我的!”太子怒道。
天子揉着太阳穴,面色变了几变,但毕竟将那抹怒意掩了归去,风暮寒手中握着南边数十万兵马,他即使身为天子,却也不想将他获咎透了。
杜薇悄悄打量着英王,她知英王身边并无甚么权势,他在众皇子面前最大的仪仗,便是他与风暮寒自幼便熟悉这一条,足以令其他皇子对他带着几分忌讳。
好半天内侍总管才念完那一长串令人目炫狼籍的封赏,世人重新归座。
风暮寒毫不踌躇朗声道:“如果惹了皇上不快,请将为臣斩首示众!”
太子盯着那箱子半天不敢去开,就连皇上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,开口催道:“快些翻开,站着何为!”
风暮寒俄然转向太子,“太子无需起火,本世子已将杀人凶手尽数缉捕,本日恰好,便请太子过目。”
这时候,他与风暮寒更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听着内侍总管锋利的嗓音,皇后袖内十指紧紧抓着宝座扶手,金护甲硌到手指生疼。
不过世子不动,内侍总管也不敢主动开口,只得偷偷用目光瞥向皇上。
太子是甚么人?今后担当皇位之人!公开射杀太子亲随,这也太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了,这的确就是功高盖主!
黄金千两,锦缎千匹,宫人奴婢百人,玉器良田……并且最让人暗中赞叹的是天子竟然还犒赏下了乘辇一座。
皇上没开口,皇后倒是再忍耐不住,冷哼一声:“威武将军,你还不谢恩更待何时?”
皇后知皇上这时候是在找台阶,即使内心一百个不肯意,可也只能开口道:“皇上说得是,威武将军军功赫赫,刚才太子只不过是一时口误。”说着向太子递了个眼色:“皇儿,还不过来给将军敬酒赔罪?”
那些人将箱子放至太子面前,风暮寒幽幽道:“费事太子亲身过目。”
风暮寒仍拱手而立,连看都没看太子一眼,完整视他无物。
而风暮寒却站在那边泰然自如,妖冷的面庞更添煞气七分,直让统统民气惊肉跳。
内侍总管站在那边有些难堪,这类时候不是应当有人谢旨的么?为何这位南王世子动也不动?
风暮寒面无神采,但却涓滴不肯让步,道:“臣不求任何犒赏,只求朕下信守承诺。”
杜薇内心更是感喟,早晓得风暮寒胆小傲慢,却没想到他竟然敢劈面跟天子叫板,悄悄为他捏着把盗汗。
杜薇内心的小人不屑撇嘴,只不过都是为了本身的好处罢了。
太子拱手道:“此事儿臣本不想提,父皇一贯信赖威武将军,本日又是将军的庆功宴……但是将军实在过分傲慢,儿臣实在看不下去,以是想在世人面前为本身讨个说法。”
“太子亲随都是被他们所杀,我当初便承诺过太子,会替他们报仇雪耻,本日,我便亲手将他们交给太子,还请太子盘点数量!”
因而他深吸一口气,将箱盖一掀……
风暮寒却仍站在御前,低头动也不动。
天子与皇后等人也全都将视野投向箱子。
此言一出,世人群情纷繁,就连天子也变了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