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番皇族可担当皇位者,现在唯你一人。”风暮寒幽幽道。
青衣跪在那边,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彷徨。
青衣垂了眼睛,脸上神采略有暗淡。
“本世子会留给你些人手,暗中助你,想要完整节制住北番这边你还需多费些光阴。”风暮寒叮咛道。
她胡思乱想着,乌黑的眸子毫不粉饰的露透出她心中的思虑。
做为主帅,此次灭了北番并不代表结束,北番属地何去何从,统统都需求妥当安排。
待到两人下了雪山,已是暖阳高照,适逢北番鲜有的好气候。
雪峰之巅,遍撒金色霞光,暮色已悄悄退场,独留山顶那一双交叉在一处的身影,缠绵缠绵,堪比东升的朝阳还要素净,诱民气魄……
杜薇将脑袋伸出被子来时,只看到他英挺苗条的背影刚好出了大帐。
“冷……”她哆颤抖嗦地抓着他的肩膀不肯放手,脸上却悄悄满盈起素净的绯红,一向伸展到了耳根。
杜薇终是忍不住,嘴里逸出支离破裂的哭泣之声。
饶杜薇常日再沉着,这时候也没法再保持淡定,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抱出去,另有刚才他带她纵马冲上山时,他们必然也有很多人看到了。
杜薇直愣愣的瞪着眼睛:这……这是哪门子的威胁啊,一日起不来床……那意义就是说……
风暮寒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哄着:“乖……很快就不冷了。”大手抚上她早已被羞红的脸颊,如晨云破开山顶浓雾,缓缓推动……
风暮寒背对着帐中烛火,凤眸深处闪动着微光,似幽深天宇,“从本日起,你便不再是本世子的侍卫了。”
青衣嘴唇翕动几下,踌躇道:“部属统统服从世子安排,可李蜜斯那边……”他结结巴巴,昔日里聪明的舌头这时候却像是打告终。
风暮寒将蔡先生叫进帐中,叮咛了些事情后便让人将青衣找了来。
“本世子的手腕你应当清楚。”风暮寒语气微冷,“你可会恨本世子?”
中军帐内此时并无其别人在场。
青衣微微一愣,拱手回道:“部属不敢。”
阿谁让他到处头疼的小人,每天缠着他的小尾巴,再也见不到她了吗?
“那位四皇子……”青衣想起之前在寒沙城为人质的贺木景然,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四皇子。
风暮寒俯视着她,眼中幽光星斗万道,豪气摄民气魄,只看得她心头乱颤,一种奇特的酥麻感瞬时端伸展开来,侵入她的四肢百骸。
“李蜜斯还要两年才会行及笄之礼,你若能在此前节制住北番,我自当安排让你们见面。”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,青衣立时心中一喜,拱手朗声道:“部属定当极力而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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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暮寒手疾眼快,一把将她捞起。
统统统统埋没的伤害,他都要提早撤除。
风暮寒纵马回营,将杜薇抱上马来时,她双脚方才着地便觉膝盖酸软,几乎瘫倒在地上。
“你必须留在北番。”顿了顿,风暮寒薄唇微扬竟逸出一抹含笑,“青衣,从明日起,你便是新的番王。”
风暮寒固然板着一张脸,但明显表情不错,疏忽众将那别有深意的笑意,打横将杜薇抱起,大步进了主帅军帐。
山下战势已平,圣殿前尸横遍野,残雪随风吼怒而过,破裂的北番大旗埋于雪中,一半仍在空中猎猎作响。
曦微晨阳中,新月白锦袍上的暗云纹模糊闪烁着淡淡光彩,风暮寒英挺身姿压将下来,将她连着银色狐裘一起放倒在雪地上。
碎雪卷进狐裘内,触到杜薇的身材,冰冷的感受让她满身不由缩了起来。
风暮寒亲手持酒祭奠英魂,三杯酒倾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