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奠过后便是庆功宴,杀场男儿,本不甚在乎那些伤感之事,这时有酒有肉,一个个俱都镇静起来,把酒畅谈,豪言壮语间俱是比拼白日斩获敌军首级数量,偶尔也有喝的多了些的,嚎着嗓子高唱起来的,远远听去似鬼哭狼嚎普通,引来很多将士笑骂。
不知为何,那抹身影竟鬼使神差的从他的心底某处跳将出来:一双天真天真的眼睛,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。
曦微晨阳中,新月白锦袍上的暗云纹模糊闪烁着淡淡光彩,风暮寒英挺身姿压将下来,将她连着银色狐裘一起放倒在雪地上。
“冷……”她哆颤抖嗦地抓着他的肩膀不肯放手,脸上却悄悄满盈起素净的绯红,一向伸展到了耳根。
统统统统埋没的伤害,他都要提早撤除。
青衣却一脑门子浑浑噩噩,几近没有听清风暮寒说了些甚么。
营里众将上前驱逐,见此景象脸上不由得纷繁暴露古怪的神采,似想笑又不敢笑。
待到两人下了雪山,已是暖阳高照,适逢北番鲜有的好气候。
“坐吧。”风暮寒幽幽道,语气竟是鲜有的和缓,不似常日锋利模样。
青衣一愣,昂首时目光恰好撞入南王世子的凤眸深处。
杜薇终是忍不住,嘴里逸出支离破裂的哭泣之声。
“本世子会留给你些人手,暗中助你,想要完整节制住北番这边你还需多费些光阴。”风暮寒叮咛道。
风暮寒纵马回营,将杜薇抱上马来时,她双脚方才着地便觉膝盖酸软,几乎瘫倒在地上。
直惠邻近傍晚时分,营中士卒才清理完疆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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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胡思乱想着,乌黑的眸子毫不粉饰的露透出她心中的思虑。
风暮寒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哄着:“乖……很快就不冷了。”大手抚上她早已被羞红的脸颊,如晨云破开山顶浓雾,缓缓推动……
固然她有好多事想与他说,但她晓得此时内里另有更多的事在等着他。
青衣跪在那边,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彷徨。
“你应当也已经发觉了吧。”在他没有任何心机筹办前,风暮寒直接将话挑明,“你的身份已经分歧适留在本世子身边了。”
做为主帅,此次灭了北番并不代表结束,北番属地何去何从,统统都需求妥当安排。
风暮寒俯视着她,眼中幽光星斗万道,豪气摄民气魄,只看得她心头乱颤,一种奇特的酥麻感瞬时端伸展开来,侵入她的四肢百骸。
风暮寒一手置于桌案上,食指悄悄敲打桌面。
杜薇将脑袋伸出被子来时,只看到他英挺苗条的背影刚好出了大帐。
青衣猛地撩衣衿单膝跪于地上,“部属无怨无恨,当初若不是得世子收留,焉有部属这条命在,求世子爷不要赶走部属,部属愿跟从在您摆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