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梁如命仆人翻开承担,拿出肉脯、蜜水。世人分食。
肖猛道:“长你一岁。”
说罢便扶这公子起来,这公子倒是长躬不起,肖猛用力向上托去,那公子运功抵当。肖猛心想,此人力量也是了得。
次日,肖猛结了房钱,分开集县,持续向南而行,不过十数里地,火线官道上一座指路石碑,刻着“九松山”几个字。心机这便是昨日阿谁公子所说的打猎之处,了望火线,说是山,倒不如说是高地。此地阵势略高得别处,似一大坡,山上山下尽是原始密林,林中松树居多,亦有很多桦树、柏树。看那树木,生长年长,有的亦是遮天蔽日,林中阴气环绕,那日光从树冠裂缝射入,细细光束打在空中,光影闲逛,斑班驳驳。现已是春季,林中落叶成堆,被秋水一浇,潮腐之味伸展。虽是京畿已近,但这去处却人迹罕至。这官道蜿蜒盘曲,从这林中颠末。
上文书说至,肖猛寻一堆栈,也是累了,便先住下。
梁如道:“懦夫要去往那边?”
肖猛心下大惊,暗想:怪不得气度不凡,原是皇家后辈,对我不瞒不晦,可见其至心相待。听我父说过这个夏王,在西山之地深得民气,想也是仁慈之人,从其子便可看出,无刻薄势利之相也。
这梁如为何心惊?且听下章分化。
忽阿五道:“公子,倒是这个。”
这公子在最火线蹲着火线以一青石为樊篱,手持三眼神铳。仆人都离他不远,也是半蹲,各持弓箭,火器。肖猛见公子火线数丈以外,草从骚动,一会便有一鹿站起家来,走路姿式甚异,细心看得,腹下已然中了一弹,鲜血外流。肖猛心下便已了然,本来方才一铳,便是那公子打得,正中鹿下腹,鹿虽已打中关键但一时未死,痛而逃之,这世人便追了过来。仆人伏于火线,想是这公子只想一人猎得这鹿儿,不想别人掺合,早叮咛不准帮手,如果世人开弓开铳,早已拿下。
正在此时,那林中窜出一只花豹,冲那公子便冲了过来。方才这公子一心只想猎鹿,偶然察看两边,哪晓得杀出这个牲口。待发明之时,已至近前,前面仆人大喊“公子快跑!”惊得公子大呼一声“阿也”,手中三眼铳已来不及发射,顺手砸向那豹,回身便跑。那豹活络,躲过三眼铳,盯着公子便追了下来。那位听客却说:“你看这公子身后多少仆人,手中又持弓矢、火器,怎却不去施救?”实在这仆民气中也是焦心,手中兵器早已待发,怎奈豹子与自家公子近在天涯,倒是投鼠忌器,怕发了箭矢弹丸,反先伤了公子。急得没何如。
肖猛道:“去南吴之地的西剑山。”
梁如见肖猛如此,便安抚道:“懦夫莫慌,我倒有一法,可让你去得南吴。”
“懦夫有所不知,本年气候,实有大灾,春夏干旱,不见雨露庄稼绝产。倒是这春季刚至,秋雨又来,中原、东川一带,大雨澎湃不竭,通天江流域,四周决口,沿江两岸,尽皆被淹,人畜死伤无数,灾黎四逃,又有流贼‘顺天王’穆子丰残部煽动饥民反叛,去得便是九死平生。大港已封,小港早已被淹没,那里有路可过得通天江去。我父子从西山之地进京,见此景象,无法从西江向北进入塞北之地,从北方绕得魏北卫,再走官道进京,虽是马快,亦迟延十数日矣。”
再看那公子,脚下一个不留意,被地上一灌木根绊了一下,扑通一声,栽倒在地,那豹子愈发凶悍,腾空便扑了下来,眼看这公子却要吃大亏。就在此千钧一发之时,空中俄然飞来一物,不偏不奇,正打在那豹子脑门之上,花豹用心扑人,哪晓得飞来横祸,咚的一声,摔了出去,倒向侧面一串滚翻一丈不足。公子也是命大,见此景象,连滚带爬跑到世人中间去了。世人见公子已回,哪有再放过花豹之理?弓矢、火器齐射,花豹中了铳箭,向后跑了几步便栽倒地上一命呜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