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阿七又掀其他箱子,见还是些肉脯、海菜。肖猛见其一一翻箱倒柜,心严峻起来,握紧匕首,只等本身地点之箱被翻开之时,便向上捅。
郑丁笑道:“绝非亲官船行之船,想我中原,傍得官家支撑也就几家,别离是傍毕家的‘隆德船行’,傍童国故乡的‘广财船行’,再就是东川道州知府外甥所建‘通天船行’,此三个船行这船,若来到南吴,小弟便是晓得内里有好货,也不敢叫大哥做这买卖。小弟亲身看得,却见标旗上写着‘清康船行’,从未传闻过此船行,想是北方某港方才组建。别家货船,偶然亦做一假标旗,写着‘隆德’,壮壮胆量。想是这船行刚入道,不懂此招,估计止此一船。灭了,这此参股小户也便再无资银重修。现在宦海,这等划子行,受了劫夺,没甚么银子官府也不待见,故大哥若做了这一笔买卖,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发了无后顾之忧的大财。”
又听一人答复,是方才去得下仓之郑大哥。
郑丁晓得,汇海岛四周,岛屿很多,阵势庞大,易起海雾。到了夜里戌时,海上公然起了雾,虽不甚浓,但过往船只,惊骇碰撞停顿,只得渐渐行之。郑丁与其他几船海盗早定好,吹起螺号便是打击信号。见机会已至,号声一响,众海盗抛出飞虎爪,将沙船拉近,群贼或跳或顺滑,都上了船。大雾之下,沙船上巡哨之人亦看不清楚,但听得飞虎爪钉船之声,才晓得赶上海盗了,便大喊一声“有海盗!”还未及跑到仓里,便被海盗一刀砍倒。这一声大喊,也惊也仓里之人,传闻海盗已登船,便拿起兵器,向外便冲。一时候,船面之上,混战起来,分枪之声不断于耳,这海盗早已做足筹办,每人配两只手铳,早已压好火药弹丸,插在腰间。打得过便用刀,打不过便施放火器。此沙船之行,本就来得冒昧,筹办不敷,邢立又怕此行空走路程,白搭赋税,便临时又装了一批南运之货,想让李子方送了肖猛以后,在南边行个港口,把货销掉,再进些本地果品,此行也算不亏了本钱。海员职员,亦是临时拼集,很多船行学徒,初次飞行。本应多带些火器,一时来不及,只将另一沙船内三支三眼铳拿来。海战本就火器为先,这十四人,很多方才睡梦当中,衣鞋不整,有很多又不会工夫,拿起刀剑火器,毫无章法,止会瞎劈狂砍、胡乱施放。止三支火器,剩下之人,刀剑搏斗。无法海盗人多,火器充沛,打得稍有不顺,便跳出圈外,得半丈间隔,便拿兵器敲击火冒,几声铳响以后,便先放倒了四人。李子方肩中一刀,兵器被磕飞,被其俘虏。剩下海员,见局势已去,有力抵当,便都降了。
众海盗按令行事。拿了郑丁所分鲸肉脯,便是手短,再不敢不听其号令。一行人六条船,一齐南下,不到半天,回到了汇海镇。
这海盗又瞥见甚么骇人之事?且听下章分化。
此时肖猛伏在箱中,暗想,如果来翻开我这箱子,便是命数已结,一刀杀了那厮,再设法冲到船面跳到水中逃命。止会些简朴泅渡,虽是生还但愿迷茫,但也比束手就擒强了很多。想罢便先取出五宝匕首,握在手中。只听得“蹬蹬”脚步声响,像是有两人下了底仓。
一海盗掀起一箱子,看看道:“确是北货,这箱里满是那北寒之地海豹皮,惹是这皮草,送到吴州、业州,可翻五倍净利。单说这皮草,来得便是值了。阿七,你去看看那边几箱是甚么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