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海子道:“非也,你家奴婢,若比起高里正家中众奴婢,倒是调集了长处。”
哪知这金有叔侄俩摆布逢源、轮番调拨,终使二贼自相残杀。实此计却都是肖猛的主张。现在肖猛,亦藏在高老儿更房,借了金海子一身锁子盔、锁子甲,带好宝剑,筹办好子母手铳。只等众贼混战以后,再去成果了那贼首性命。
实是昨晚,高里正说这话时,也是一时髦起,更是想趁机再安抚其心。其意也是了然,逆我高三炮者亡,顺我高三炮者昌。到了本日早上,方生了悔意。本来,这岛上一共二百余海盗,本身麾下一百余人,郑丁四十人,李起龙六十余人。现李起龙部已经达到百人,单说此人数,便能够与本身平起平坐了。昨夜又见其面露忧色,傲慢之相,却也令人生疑。原是三股权势由强至弱,现已是两强相抗。昨日如果将郑丁部下均匀分给起两部,便是好了。现在再想重新分来,却无希冀,只道此后有了机会,再去行事。
“另有一事便不好说了。”
李起龙听了心爽,道:“那里那里,粗陋奴婢,何足挂齿。”
进入里正堂内院,早有董虾道:“各位,院子里也设了酒菜,你们便可在这里吃喝,这堂里小,容不得太多人。再者高里正与李左将军另有密事相商,诸位也不便利出来。”
李起龙倒没了主张,道:“我便是去得,还是去不得?”
金海子假借醉意,说道:“李将军还为他辩白,你可晓得,把我等四十余人交与了你,那高里副本日便有了悔意。这乃是我亲叔金有,偶然听得。知我在你李将军处,怕你受制,叫我提示于你。”
上文书说至,因郑丁已死,其部下都划入李起龙麾下。
金老儿又道:“如果你当里正,我这老迈废料之人,尚且有活路。如果那李起龙当了里正,却真真没有我的活路了。”
高三炮道:“这却没说过,不过有新兄弟入得,赏几个银子亦算不得甚么。”
金海子道:“如果不去,更遭思疑,如果去得,又会丢了性命。我看如此,在我兄弟当中,将亲信全伙带上,伏在里正堂门外,让那高三炮也看得,若敢对你倒霉,也有内里兄弟保护。我再带上剩下兄弟,绕到里正堂火线。李将军再怀中带一手铳,真杀将起来,便放了那铳,我在内里闻声铳响,便带全伙兄弟杀出来,成果了那老儿性命。实不相瞒,我金家在穆子丰军中,有一亲戚名唤洪喜,现已做至参将之职,如果李将军不想呆在这小岛荒废平生,我们便去投了‘顺三王’,看在我家亲戚之面,定会重用将军。”
现在二贼皆筹办伏贴,心中却都想借这个机遇,灭了对方。傍晚,李起龙公然欣然赴宴。
李起龙便令部下十个亲信弟兄坐下外院一处八仙桌上。高三炮、李起龙二人嘴上说了些客气之话,便入了席,实在暗里心照不宣。
金海子道:“我看这汇海岛内,只要一豪杰还算入得眼来。”
“你这老儿倒是有甚么好计,说来听听,如果对路,可除了这厮。也记你一大功。今后今后,便不消再打更,封你将军。”
乘着上午,金有拜见高里正。金老儿为得活命,这些年来,没少阿谀此人,加上本身又装做没手腕之人,故这高三炮对金有便是一万个看不起。见其出去,眸子亦是不抬一下。
“不敢。高里正可知我有一侄儿,名叫金海子?”
李起龙笑道:“这话倒是不敢,你这小子,口气不小,如果让高里正听得,割了你的狗头,莫要再说此事。”
“确是如此,但我待你高老丈亦不薄。你看全岛,撤除女眷,哪小我不上得海面之上厮杀,方得一口食,此乃我海盗之命数,止你一人,不消拿得刀枪,在岛上打个更便有了活路。你说我又对你如何。”实在此话倒是不假,这岛子上,确是止金有一人不参战事,但亦是其为报仇雪耻,凑趣、贿赂之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