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知府道:“事情急矣,却管不得那很多。现现在我等已无性命之忧,便要想个脱身之策。如果见到都司所派之人,尽说贼兵势大,力战而不能支,故带全数府兵突围以保存兵力。那谷青抽调我地目府兵士,使我戍守倒霉,他又怎能与这回败绩无关?想是不会难堪咱俩。”
孟伦道:“另有一首要事情未做得,当今就去做得,便是那‘天智虎’之任务了。”
谷青暗想,这千总倒是死脑筋,如果真让其去攻城,攻陷攻不下倒是不然。若发明贼兵并无我方才所说之势大,何如?正在迟疑,不知说何话,但听得高冒与千总搭了话。
话说这边柳卫,从魏太祖梁武便已设立,在塞北之地天风山东二百余里。西靠天风山,北边便是北寒草原。再向东去,乃是狄归卫、东赤崖卫、青云卫。这边柳、狄归原是狼狄之阵势。塞北之地,狼狄残虐,常纵马南下,劫夺塞南。太祖神武,为绝了此地狼狄祸害,于兴始六年在塞北之地亲率雄师与狼狄比武,唤作“塞北之战”。用数千中原儿郎性命换来塞北大片膏壤。后因戍守所需,在这塞北之地设边柳、狄归两个卫所。这塞北之战,乃大魏国建国初年大战,亦使狼狄胆怯,故有部分狄人,归顺大魏。太祖心存仁厚,便是归顺,亦安抚为边民,因其数量未几,想是做不得大乱。经商、屯田、插手边军者亦不加禁止。上文书所说穆子丰,便有狼狄血缘。其父便是狄人,母亲则是中原人矣。
夜里,李让起床。先拿了两件宝贝,一件是西山所产红血王石,另一件是纯金实心普济佛略坐像。先将这两件宝贝用麻布包了,揣在怀中,又解去刀剑。一小我便向批示使府中走去。
穆子丰笑而点头,将李让叫来,叮咛一番。李让早已筹办伏贴,当下带上亲信懦夫五人,皆骑快马。每人怀揣宝贝数件,向边柳卫疾行而去。
后又清算疆场,捡拾兵器,派顺天军别离扼守四周城门及城墙。又将伤兵安设总虎帐内,随军郎中医治。统统安排伏贴。忽有探马来报,城南百里之处,有府兵二千余人,正向地目府进发。杨向武晓得不妙,便又抽调二百军士敏捷从城南总兵府营以内,搬拿守城箭矢、火器,顺天军在军府当中,又发明数百枚“万人雷”,装在几十大木箱以内,便分拨给四方守城兵士。
顺天军四下筹措,又将北门三遵“冲天炮”及数十发“着花弹”送至南门,加强火力,只等与声援之敌决一死战。但是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杨向武、刘思德亦不知何故,但又派出探马标兵,出南门刺探一番。那探马出得南门,行了一百五十余里,不见仇敌遗址。上马细细察看,见有很多马粪、混乱足迹、及刀枪旗号插于地上所留之孔洞陈迹。再细细一看,亦能看出有大量方向相反之足迹、马蹄印。探马心想,这声援之兵,定是撤了。不敢怠慢,立即回得地目府,向杨、刘二将军禀告。
二人正说着,忽见火线浩浩大荡过来一队人马。高知府又道是流贼,吓得几近从顿时跌落。细心看得,是康州灯号,乃自家人马,才稳了心气。马兵、安占二位千总亦是瞥见他们,见众府兵丢盔卸甲,狼狈不堪。悄悄叫苦不迭,晓得地目府已堕入流贼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