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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烽火拦下都仲景,谏道:“大王不成啊,莫说十天,就算二十天,也不必然能把齐国公捉回啊,他齐国公现身在夏凉,但是否还在徐邺谁也不清楚,要在偌大夏凉寻觅一人,便如大海捞针,何其困难,老臣大胆请大王收回成命。”
祝烽火点头道:“大将军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,老夫晓得如何做了。”言罢仓猝拜别,上车拜别。
孔易展开圣旨,念叨:“大王圣旨,骠骑左郎将慕北陵,玩忽职守,疏忽军法,有违常纲,孤念你是初犯,又有御敌之大功,不与究查,现特命你旬日内缉捕犯人齐国公回朝候审,如有不遵,按欺君论处。”孔易念完,面色清冷,递圣旨于慕北陵,道:“慕郎将,接旨吧。”
便在此际,脑中灵光陡闪,犹记得来时皇甫方士曾交与一锦囊,明白说道非到万难时不得翻开,此时虽未身陷囹圄,却前有夏凉利刀霍霍,后又朝中虎狼惦记,不成谓不艰险。想到此,他便可上楼去到郑逊房间,叮咛郑逊守在门前,任何人不得打搅,单独进房掩门,插上门栓。
孙云浪又道:“老将军啊,你我皆是武将,这嘴皮子工夫比不得都仲景那些文臣,慕北陵也一样,真要想在朝中站得住脚,就拿军功说话。”
是日,慕北陵正在城楼巡查,忽闻郑逊在楼下叫唤,他走下楼,郑逊说道:“郎将快些,有大王手谕到。”
慕北陵浅笑不语。
世人伏地不言。唯独祝烽火忍不住诘责都仲景道:“大医官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?”
慕北陵这才回神,双手托下诏令,叩道:“臣慕北陵,接旨,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慕北陵抓诏令的双手缓缓收紧,诏令被抓的皱成团,郑逊见状大惊,上前挡住其身,伸指在他手背上轻点几下,慕北陵侧脸看他,这才松开诏令。
慕北陵闻言暗道:“邬里请我去商讨甚么?”嘴上却说:“邬里将军乃北陵下属,但有叮咛何敢不从。”
武天秀点头道:“孤天然记得,对了,抓齐国公的事情现在如何样了?”
又想:“攻襄砚的证据岂是那么轻易找到的,若真找到了,恐怕襄砚已成盘中鱼肉,只待刀俎剁下,眼下我在夏凉的身份已经透露,若执意去夏凉,恐怕还未进城就会被人盯上,夏凉是千万去不得,为今之计唯有亲去襄砚一趟,看看可否在那边找寻些蛛丝马迹。”
慕北陵仍在板滞,邬里见他模样,奸笑几声,拂袖而去。倒是邬重,过来拍了拍他肩膀,说道:“慕郎将,还是太年青了啊。”说完紧随邬重而去。
邬重不恼,说道:“家叔有事请慕郎将府中商讨,不知郎将可给面子?”
邬里停顿半晌,与邬重对视一眼,随后说道:“老夫愿与慕郎将修好,不知郎将意下如何?”
孙云浪替其顺气,道:“老将军消消火,莫要气坏身子。”祝烽火拂袖让开,孙云浪笑道:“老将军啊,您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,他慕北陵如果那么等闲就被邬里制住,你且信否?眼下最首要的就是找到夏凉企图襄砚的证据,如有证据在身,莫说是抓齐国公了,大王赏他还来不及,又如何会让他背个欺君之罪呢。”
武天秀挥起龙袍,道:“老将军无需多言,此事就此议定,二位爱卿跪安吧。”
来到令尹府,穿过前堂,来到书房前,邬重叩响房门,邬里在内道声:“出去。”邬重朝他使了个眼神,排闼出来,慕北陵随之进门拜道:“部属慕北陵,拜见大将军。”
都仲景笑道:“那信笺现还在军机处存着,老将军如果不信赖的话,大可去军机处一看便知。”祝烽火暗凛,不敢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