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润固然有不端之处,但终归是长孙无忌季子、长孙皇后的内侄,如果房遗爱现在用石桌要了他的命,恐怕“布衣榜首……”也就此陨落了!
身份被证明后,房遗爱抬眼望向台阶下,见长孙润低头不语、面色尴尬,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称心。
见矮胖男人吓得瑟瑟颤栗,房遗爱冷哼一声,转而将视野对准了呆站在台阶下一言不发的长孙润。
见长孙润喋喋不休,气势不降反升,身为东道主的褚遂良顿生不悦,大袖一挥厉声问道,“长孙公子,何榜首乃是老夫亲身请来的高朋,本日被你平白诬告一番,是何事理?!”
此言一出,世人目光直指长孙润。
长孙润被房遗爱这般行动吓了一跳,赶紧后退了几步,失声叫唤道,“你要干甚么!”
话音落下,房遗爱狠狠瞪了长孙润一眼,手中石桌再次前倾,仿佛下一刻便会朝长孙润丢出去似得。
不但是长孙润,就连围观世人也俱都被房遗爱的架式吓得观之变色。
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回身,耳畔就传来了房遗爱冷冰冰的话语声。
第181章 莫非有眼疾(2)
此时三人与房遗爱一番扳谈,“布衣榜首……”身份不言而喻,到头来长孙润亲手釀的这盆苦酒,竟让他本身尽数吞入了腹内!
说完,房遗爱将目光对准台阶之下的长孙润,夹带玩味的说,“长孙公子莫不是得了眼疾?”
“矮胖男人官卑职小,待会去到寿宴上在清算他却也不晚。不太长孙润身为国公之子,如果现在放过他,恐怕待会这孙子就会脚底抹油脱身溜了吧?!”
长孙润本就对力举石桌的房遗爱顾忌三分,眼下听到耳畔世人的数落声,顾忌下更觉羞愤难当!
被世人说得面红耳赤的长孙润,冷哼一声,骄横的性子展露无遗,“嚷甚么嚷!吵死了!”
“何足道……”与长孙冲在太白山“二战皆胜……”一事,褚遂良早已传闻,眼下得知长孙润成心曲解房遗爱的身份,这位生性朴直的褚河南面色一凛,冷声道,“此事莫不是有凶险小人从中作梗?!”
“是啊,明显与何榜辅弼识怎地口出虚言?!”
低头对褚遂良拱手后,长孙润拔腿便走,“我家中另有些要事,这就先走了!”
见房遗爱出言诘责长孙润,夙来与长孙无忌分歧的“贞观三楷……”抚髯含笑不语,明显是不筹算出言帮忙长孙润逃离这难堪尴尬的境遇。
房遗爱一番思忖过后,双手将石桌举高几寸,冷眼对长孙润说道,“长孙公子,前几日国子监文会你我不是也曾见过面吗?怎地本日恰好不熟谙鄙人了?”
说完,房遗爱伸开双臂紧握石桌两端,暗自运气混元心经,易如反掌的将石桌再次举了起来。
举起石桌,房遗爱并没有忙着走下台阶,而是闲庭信步普通环顾世人,仿佛是在寻觅那位之前曾经直呼房玄龄名讳的矮胖男人。
从旁冷眼旁观的谢仲举,直到此时再也没法熟视无睹,走到房遗爱身前,轻语道,“何榜首,此子固然放肆其父却只手遮天,事要三思而后行!”
一心想让房遗爱在世人面前吃瘪的长孙润,万没想到房遗爱竟会使出“力举石桌……”这般惊人的手腕,将褚遂良三人引出正厅。
面对一众来宾的数落,长孙润另有底反击,可现在见倔驴脾气的褚遂良出言诘责,他不由暗自咋舌,随即升起了脚底抹油的心机。
见长孙润要溜,房遗爱冷哼一声,手举石桌微微前倾,做出了顺势往下丢的架式,“长孙公子,这就要走了?”
长孙润心惊之下,听到房遗爱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语,心中颇感惊奇,“眼疾?甚么眼疾?我未曾得眼疾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