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进凑到房遗爱耳畔,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竹生,小声道:“县尊,王通不准我们出来。”
一耳光将王通抽倒在地后,房遗爱正了正有些歪了的官帽,对着范进等人招手道:“还愣着做甚么,快些开仓放粮!”
房遗爱负手站立,心中暗想,“到底是个老狐狸,这么快就发明本县没在乘轿当中了!”
转头看向秦京娘,恐怕这位“何足道的正妻……”妒忌,房遗爱赶紧道:“娘子,我去会会那只老狐狸,今晚可要好好犒劳犒劳门生啊。”
一众皂隶、捕快看着倒地哀嚎的王通,喃喃道:“甚么?县尊一巴掌将王通抽翻在地上了?县尊另有这本领啊?”
看着帐本上的每笔来往记录,房遗爱笑着笑着,神采蓦地冷了下来,咬牙恨声呢喃,“怪不得前两任县令惨遭不测,却本来梅坞县竟被你们当作了敛财的聚宝盆!一字字一行行,全都是我辖下百姓的民脂民膏!”
第549章 擒狐捉鱼
二人来到粮仓,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粮仓大门前,手持腰刀,横刀立马的王通。
说完,欣喜、忸捏交集的房遗爱一个箭步,将秦京娘搂在怀中,在一个烦复且温存的吻别以后,这才含笑走出了正厅。
秦京娘呼吸有些混乱,看着房遗爱拜别的背影,宜喜宜嗔的道:“老是如许轻浮,今晚怕是要……添一床被褥了。”
“县尊叫门生好找啊,如何没去粮仓?”梅竹生侧眼朝着卧房打量了几下,见门锁被人破坏,脸上的笑意却又浓了三分。
“怪不得说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。”房遗爱星眸泛着闪闪寒意,道:“没想到仅仅一县之地,几年内就为他们谋得了十万两银子!”
“心正者为邪亦是正,心邪者为正亦是邪。”悠悠两句,沉浸在胜利的高兴之下的房遗爱,再次犯起了“文抄公……”的老弊端。
扳谈间,梅竹生一双罩着阴鸷的眸子对着房遗爱高低打量,此中深意不言而明。
谢瑶环先是一怔,后看向秦京娘,见mm满脸含笑的看向本身,脸颊顿时便红成了朝霞。
梅竹生听得一知半解,皱眉问道:“县尊此话何意?”
上一刻,还在横刀立马,一副谁上来谁死模样的王通,见到房遗爱,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,论武功他早就领教过了这位娃娃县令的疯魔拳法,论文才更是差的没边,现在见老仇家向前,王通不由将视野看向了梅竹生。
谢瑶环清算好帐本,拿起一封手札,翻开观瞧,发明这恰是梅竹生近年来与湖广客商来往的信笺。
走出卧房,就在房遗爱筹办分开内衙时,模糊听着前路有脚步声响起,比及来人转过廊道,似笑非笑的梅竹生随即走到了房遗爱面前。
“方才有些琐事迟误了,梅师爷找本县有事?”房遗爱含笑应对,二人四目相视,越笑越浓,不过分歧的是,一个是智珠在握,一个是懵然不知。
秦京娘有些愤恚的道:“这十万两银子都是梅坞县百姓的心血,怪不得县中民生凋敝,却本来都是梅竹生和王通搞的鬼!”
范进一介墨客,固然城府极深,但碰到王通如许的愣头青,倒也应了那句,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的鄙谚了。
范进眸中闪着高兴的神采,心想,“县尊莫非抓到了梅、王二人的把柄,为何如此有恃无恐?”
见房遗爱到来,范进和十四名捕快、皂隶一同拱手,“县尊。”
“县尊,我奉了知府的口谕,明天便要将税粮押往曹州……”
“这娃娃如何如此傲慢!莫非他不晓得王通是曹州知府的小舅子?”梅竹生低头深思,神采早已从方才的泰然自如,变成了乌青,“他方才没出处的提及内衙鱼池中的水,莫非他发明了甚么?他是如何晓得的?难不成这娃娃会铁板妙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