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苦恳求未果,李承乾心中的阴霾蓦地发作,厉声道:“房俊,本宫折节下交,你可不要不识时务!”
李承乾走列席间,徐行走到房遗爱面前,一掌控住他的手掌,半真半假的道:“御妹夫,你我乃是郎舅之情,何故如此狠心?”
“如果李泰、李治乘危发难,本王该如何应对?”
“此民气机城府不足,但腿疾以后变得非常多疑、善妒,贫乏容人之量,实非同事良选。”
房遗爱斟上凉茶,思忖再三,倒是没有盘算主张。
“太子殿下,你我该回转宜春宫了,微臣下楼开门。”
“岂敢,房俊确系有伤在身。”房遗爱用心摸了一下肩膀,目光闪着竭诚,正色道。
“太子与二位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血亲兄弟,为何如此猜度他们?”
李承乾冷哼一声,“如果御妹夫肯襄助小王,保你房家世代名列庙堂。”
“太子吃醉了!”见李承乾竟大胆说出“玄武门之变……”,房遗爱变脸变色,朗声打断了他的话语。
李承乾喟然一叹,持续道:“眼下李泰意欲勾搭关陇门阀,而长孙无忌又对李治非常看重。”
见李承乾态度窜改如此之快,房遗爱更加确信了此人“长颈乌喙……”的本性。
“诶,眼下萧锐已死。”
盘算主张,房遗爱拱手道:“太子,你我还是快些归去吧。别让几位老臣等太久。”
“人生活着,该当谨言慎行。”房遗爱心生撤退之意,拱手道:“何况漱儿、丽质待我情深义重,我毫不能孤负她们。”
“吴越春秋亦有施夷光,汉朝也有王嬙,貂蝉也是二为人妇,御妹夫何必心存顾忌?”
“这东宫之位向来就是害人的珍宝,在权力面前,兄弟又当如何?御妹夫不见当年玄武门之变么?”
“嗨,谁不知御妹夫医术独步天下?戋戋外伤能奈如何?”李承乾呷了一口凉茶,接着将几片蜜饯捏在手中,自顾自解闷儿嚼了起来。
“房俊身为臣子,不敢与太子殿下议论前提。”心中怒鳞被触及,房遗爱已存不悦。
“三样好处?”房遗爱闭口不语,踌躇半晌,出于猎奇道:“房俊倒是有些渴了。”
“这个笨伯!你觉得我真想喝茶啊?”房遗爱暗骂一声,佯做茫然道:“太子若说,房俊焉敢不听?”
“如果平常,本宫天然不惧。但眼下本宫身患腿疾,父皇已对我愈来更加冷淡。”说着,李承乾近乎哽咽,也不知他是戏精上身,还是性之所至。
“既是如此,御妹夫又何必再纳秦京娘、谢瑶环二报酬妾?”李承乾心存愠怒,语气已微微有了窜改。
“太子另有何叮咛?”房遗爱顿下脚步,回身道。
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,沉着嗓子道:“御妹夫可想效仿周公伊尹?或是太傅与杜丞相?做一代供后代敬佩的贤相?”
“好。”李承乾喟然一叹,“既然御妹夫偶然小王,此事权当作罢。”
见房遗爱两次发挥“太极工夫……”李承乾稍感绝望,只好说出了第三个筹马,“如果御妹夫至心互助,小王力保三位公主奉养摆布。”
“太子醉了,房俊辞职。”见李承乾说话如此直白,房遗爱心生不悦,拱手后便想回身拜别。
“房俊!你若胆敢互助李泰或是李治,本宫叫你房家举族毁灭!”
“等等!”李承乾不甘心房遗爱就此拜别,对于他来讲,房遗爱不但单只是一个得力帮手,并且也是获得山东士族、豪门群臣支撑的首要纽带。
“先前在东宫李承乾公开威胁我不要去打玉儿的主张,现在又将其作为砝码,看起来贰心中全然无有同胞之情!”
“房俊才疏学浅。”房遗爱两世为人,对于青史留名倒是不如何看中,无关痛痒的答复一句,表示李承乾持续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