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几番思忖,邹应龙放弃摆脱的念想,对房遗爱拱手道:“驸马,受教了。”
房遗爱心中叫骂一声,“真是一个杠头!”
“如果放过,怕是要出第二个蔡少炳!”申念行随后又补了一句。
“敢问是哪三经?”申念行见房遗爱扯出道家之说,顿时升起了考教之心。
闻言,房遗爱掩面轻笑一声,徐行走到崇教殿正中,蹲在地上,道:“邹兄,何必如此?”
房遗爱苦笑一声,见王有道说的烟波浩渺,但却不乏真知灼见,随即点头道:“总管何时研习起黄老之说了?”
王有道站在崇教殿丹墀之下,见房遗爱从殿中走出,随即登下台阶,拱手道:“驸马,皇后娘娘宣见。”
心中喃喃过后,房遗爱正色道:“高祖爷设立登闻鼓原意御史所言不差,但眼下太子监国摄政,登闻鼓接二连三被敲响,文武百官如何对待?太子如此自处?越王、晋王、吴王如何思忖?东宫国母如何作答?”
“晓得了。”申念行含笑点头,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去瞧瞧那位杠头吧。”
“伯父抬爱,小侄不敢当。”房遗爱忙不迭的拱手谦让,心说:“这几句还是先前听环儿、玉儿讲的,我只是如何趸来如何卖,原封不动……”
“御史,此事房俊心中感同身受。御史在其位谋其政,但若被奸邪之徒大肆鼓吹,怕是于己于人都不好办。”
“御史忠心为国,房俊敬佩之至。”房遗爱含笑点头,说了几句阿谀话后,随即回到了申念行一侧。
“要遭!”听闻申念行的疑问,房遗爱悄悄咋舌,南华经原名《庄子》乃是庄周所著,而《庄子》改名《南华经》倒是在开元年间,眼下李世民正值丁壮,唐太宗李隆基怕还未出世……
耳听申念行私语,房遗爱苦笑道:“邹御史苦读四书五经,倒是有些朴直了。看起来道家三经却也要读的。”
“本官忠心为国,待会就要去敲……”邹应龙收回笏板、奏本,作势撩袍便起。
申念行沉吟好久,皱眉道:“老夫只传闻过品德经、冲虚经,南华经是何许高人所著?”
“驸马爷。”王有道轻笑一声,拱手说:“此事驸马若能放下,因果得因,因因得果,取上得中……”
话说一半,王有道停口不语,听得房遗爱云遮雾绕,仿佛置身于迷魂阵中普通。
君子可欺以其方,邹应龙恰是捧着“四书五经……”奉若圭皋的“君子……”,眼下被房遗爱三言两语说的心中踌躇,刹时便认识到了此中“短长……”
“品德经、南华经、冲虚经。”房遗爱喃喃道。
房遗爱点头思忖,过了好久,这才悄声道:“岑懋存亡无关紧急,只要别攀扯出旁人便可。”
申念行轻抚长髯,点头道:“此事必然,待会太子爷怕是也要叮嘱老夫一番。只是岑懋此人如此谗谄与你,难不成绩如许放过他?”
一想到要见长孙皇后,房遗爱心中便止不住发颤,拱手私语道:“总管,本日祸福如何?”
“额……侄儿一时失神,乃是老子、庄子、列子,三部文籍。”
“驸马变脸变色,难猜本官企图?”邹应龙正起家来,绷着脸道:“邹某忠心报国,只要登闻鼓一条行动可走!”
申念行微微点头,含笑道:“老庄学说贤侄也有浏览?这些光阴……特别是本日贤侄韬光韫玉,倒很有避世、思退之意,看来以悟此中精华。”
“好,统统谨慎。”申念行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,随后跟着内侍臣徐行朝殿外走了去。
“房驸马。”说完,内侍臣俄然拦下房遗爱,小声道:“太子叫驸马去往大明宫,王总管在门外等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