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得了。”申念行含笑点头,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去瞧瞧那位杠头吧。”
一想到要见长孙皇后,房遗爱心中便止不住发颤,拱手私语道:“总管,本日祸福如何?”
“王有道来了?”房遗爱嘀咕一声,拱手道:“多谢公公提示。”
“这书白痴。”申念行眺望邹应龙,抬高嗓音道:“果然是一副道学先生的做派。”
申念行沉吟好久,皱眉道:“老夫只传闻过品德经、冲虚经,南华经是何许高人所著?”
“下官位居西台御史,谏奏君王难道闲事?”邹应龙说完便走,怎奈房遗爱手劲儿很大,一时半会倒也没法脱身。
房遗爱一串儿妙语连珠,说得邹应龙胸中气结,抚髯道:“焉能如此。”
申念行微微点头,含笑道:“老庄学说贤侄也有浏览?这些光阴……特别是本日贤侄韬光韫玉,倒很有避世、思退之意,看来以悟此中精华。”
心中几番思忖,邹应龙放弃摆脱的念想,对房遗爱拱手道:“驸马,受教了。”
王有道站在崇教殿丹墀之下,见房遗爱从殿中走出,随即登下台阶,拱手道:“驸马,皇后娘娘宣见。”
闻言,房遗爱掩面轻笑一声,徐行走到崇教殿正中,蹲在地上,道:“邹兄,何必如此?”
“怎讲?”邹应龙皱起眉头,说:“高祖爷设立登闻鼓,本就是叫人直言劝谏!”
房遗爱心中叫骂一声,“真是一个杠头!”
合法二人窃保私语,邹应龙单独深思时,内侍臣从崇教殿偏门而入,走到三人面前,拱手道:“三位大人,太子有请。”
“本官忠心为国,待会就要去敲……”邹应龙收回笏板、奏本,作势撩袍便起。
“这祖宗要去敲登闻鼓?这事儿还上瘾了?”房遗爱苦笑一声,拉着邹应龙的手臂,贴耳道:“眼下万岁御驾亲征,邹兄敲击登闻鼓事小,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太子架在火上烧烤了?”
“再者说,太子在朝会之上钦命申尚书亲审此案,莫非御史不放心?”房遗爱目光时候谛视着邹应龙的神采窜改,见其眉头伸展,双眸飘忽不定,随即道:“此事以九卿亲审,东宫下放均旨,文武百官皆能从旁观审,御史另有甚么不放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