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爱点头思忖,过了好久,这才悄声道:“岑懋存亡无关紧急,只要别攀扯出旁人便可。”
申念行轻抚长髯,点头道:“此事必然,待会太子爷怕是也要叮嘱老夫一番。只是岑懋此人如此谗谄与你,难不成绩如许放过他?”
“咱家一介粗人,不晓得老黄黄老,驸马莫要耍笑。”王有道微微点头,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“此番咱家步行而来,有劳驸马屈尊了。”
“额……侄儿一时失神,乃是老子、庄子、列子,三部文籍。”
“王有道来了?”房遗爱嘀咕一声,拱手道:“多谢公公提示。”
说完,房遗爱对申念行拱手道:“伯父,小侄先行一步,他日登门赔罪。”
话说一半,王有道停口不语,听得房遗爱云遮雾绕,仿佛置身于迷魂阵中普通。
“再者说,太子在朝会之上钦命申尚书亲审此案,莫非御史不放心?”房遗爱目光时候谛视着邹应龙的神采窜改,见其眉头伸展,双眸飘忽不定,随即道:“此事以九卿亲审,东宫下放均旨,文武百官皆能从旁观审,御史另有甚么不放心的?”
“敢问是哪三经?”申念行见房遗爱扯出道家之说,顿时升起了考教之心。
见状,房遗爱一把扯住邹应龙的衣袖,决计抬高嗓音沉声道:“邹兄!你要去何为?”
“呀!太子监国摄政确有诸多难处,我身为臣子若一而再再而三直言谏奏,未免有欺君之嫌。”
房遗爱一串儿妙语连珠,说得邹应龙胸中气结,抚髯道:“焉能如此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申念行含笑点头,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去瞧瞧那位杠头吧。”
“驸马变脸变色,难猜本官企图?”邹应龙正起家来,绷着脸道:“邹某忠心报国,只要登闻鼓一条行动可走!”
“到时登闻鼓一响,三宫震惊,御史笔官如何记录?说太子爷不纳忠告?如此致君王于不贤之地,邹御史本意当是如此?”
“下官位居西台御史,谏奏君王难道闲事?”邹应龙说完便走,怎奈房遗爱手劲儿很大,一时半会倒也没法脱身。
“如果放过,怕是要出第二个蔡少炳!”申念行随后又补了一句。
心中几番思忖,邹应龙放弃摆脱的念想,对房遗爱拱手道:“驸马,受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