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爱眼下心境繁乱,那里能静得下心来手谈对弈,只得委宛回绝道:“房俊本日……乃是秀才搬场。”
“前事不忘后事之师。”房遗爱拱手赔笑道。
“此人座主……”一番思忖过后,念及此事朝野皆知,房遗爱干脆慨然道:“乃是长孙丞相。”
“心力交瘁?”长孙皇后瞥了房遗爱一眼,问:“房驸马人才文才样样俱全,何言心力交瘁?”
微微停顿过后,长孙皇后说:“既然如此,门生有罪,理应惩办座主。”
“是啊,仁兄如何讲?”
“皇后娘娘圣躬安。”
“效仿前事?”
“正房?”房遗爱想到身怀有孕的李漱,不由犯起了难,只得照实道:“漱儿眼下住在正房。”
“这个天然。”长孙皇后微微点头,有谢瑶环居住在状元府,房遗爱的一举一动天然逃不过她的法眼。
“无妨。”长孙皇后含笑道:“你们能够走水路南下,前朝炀帝开凿运河,此番倒也成全了你们。”
“哼!”长孙皇后冷哼一声,故作冷峻神态,“本宫言语你能听?先前冒名进入国子监棍骗丽质,而后又招惹玉儿,桩桩件件你何曾听过本宫?”
面对李丽质的谈笑,房遗爱只得点头不语,长孙皇后见状,驯良道:“好了,你们出去逛一逛吧。”
“金陵?”
房遗爱内疚一笑,道:“尽是书。”
李丽质莞尔道:“仁兄,你何时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?”
“房俊年事尚轻,在宦海当中不懂衡量利弊,如此横冲乱闯……于己于人、于公于私,有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“尽是输?”长孙皇后掩面轻笑,苦笑着说:“这是歇后语?很新奇呢。”
“最首要的是,金陵之地关陇门阀鞭长莫及,房俊如果隐居此处,比拟曹州梅坞县要稳妥很多。到时无人认得玉儿,岂不费事?”
见长孙皇后一口反对,房遗爱心中叫苦不迭,正欲开口,只听长孙皇后悠悠说道。
房遗爱难堪一笑,内疚的拱手道:“皇后娘娘凤心仁慈,房俊深感皇恩浩大。”
此言一出,房遗爱心中大喜过望,起家拱手道:“皇后娘娘肯放玉儿随门生隐居?”
“免礼吧。”长孙皇后坐在茶座前,表示房遗爱和李丽质坐下,轻呷了一口凉茶后,直入正题,“房俊,八月十五中秋之夜你与丽质大婚,可腾出了正房?”
长孙皇后捧盏轻呷了一口凉茶,含笑道:“知进退,房俊你长大了。”
房遗爱闻言喃喃自语,饱含疑问道:“金陵与长安相距两千余里,来往颠簸怕是漱儿消受不起。”
“舌绽莲花,说得便是你吧?”长孙皇后轻笑一声,“房俊,你心中是否筹算以静制动?先行安稳几载,再来长安叙职?”
见长孙皇后扣问,房遗爱拱手道:“皇后容禀,房俊此番想要隐居……实乃心力交瘁了。”
“你们两个机警鬼啊。”长孙皇后找到了台阶,心中极其受用,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任由申念行去办好了。”
“与本宫手谈一局?”长孙皇后缓缓起家,走到棋桌前,问道。
“漱儿怀有身孕,理应住在正房。不过大婚之日倒是要将正房腾出,毕竟丽质才是嫡长公主。”长孙皇后正色道。
“金陵乃是苏杭之地,你去到金陵如何?先前也曾扣问太长孙丞相,金陵完善一名巡按,你去到金陵暂做巡按如何?巡按一职非常落拓,全做隐居就好。”
“金陵固然间隔长安路途悠远,但胜在人杰地灵、风景秀美。不管是漱儿养胎,还是你避世隐居,都算得上是上佳之地。”
“房俊觉得,此事大可不必。”房遗爱见长孙皇后抛出“震天雷……”,转而用起了太极工夫,“先前门生一时莽撞去往国子监测验,提及来杜丞相也是门生的恩师,不过之前那件事万岁并无究查杜丞相之举,本日一事想来可效仿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