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笑然摸了摸阿凉的脑袋,“我另有事,必须得走了,阿凉,这几日好好照顾本身。”说完,她便头也不回地垂垂走远。
“圣上口谕――太病院灵枢院学子接旨!”
“诺。”陈水苏忧然看了一眼杜若。
杜若与陈水苏脸上的笑容一僵,两人相互看了一眼,只感觉这道口谕来得甚是奇特。但是就算再奇特,这旨意也是必必要接的。
杜若与陈水苏惊呼了一声,仓猝掩嘴摇了点头,还是不敢信赖。
“阿凉!”
“诺。”杜若躬身一拜。
杜若谨慎地探出个脑袋来,瞥见陈水苏垂垂走远,她便快步走入了那间金铺,刚想说甚么,肩上便被人给打了一下。
陈水苏皱眉道:“小若,我只是担忧你,惊骇你会出事。”
如果本日离了这里,她们不消再返来,那该有多好?
杜若微微一笑,“是,是,是。”
杜若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,“好水苏,别恼我了,好不好?”
“山路不好走,娘娘可要谨慎些。”陈水苏恭敬地说了一句,小若的意义再明白不过,并且,夫子既然故意去祭拜爹娘,足见她内心还是看重小若的。
“如何会呢?”杜若仓猝摇点头,她看向了陈水苏,“水苏……”
杜若悄悄站在商青黛身后,看着商青黛微微瑟索的身子,竟有些恍忽。
踏出宫门的那一刹间,杜若入迷地想着,可她比任何人清楚,她也只能如许想想了。
“我们很快就返来,你跟着我们做甚么?”陈水苏不悦地一瞪那小厮。
连番的打击,让商东儒郁结难舒,心脉不畅,现在倒在床上,一向昏睡不醒。
杜若拍了拍她的手背,表示她不要担忧,便低头跟着商青黛走向后院。
“好!”
“拜见娘娘。”庭中一起的丫环小厮瞥见商青黛,俱是恭敬地一拜。
“我也担忧你。”杜若的话只敢说一半,宋王所做之事现在还不是说给水苏听的时候,即便是说了,水苏也不见得会信赖,“总之,水苏,昨日的事还是要感谢你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瞥见你出事,可没代表我附和你。”陈水苏昂起了脑袋,嘟着嘴说了一句。
“我不在的时候,你要谨慎些。”
当年大雪之夜,那一眼入骨的心疼,便是夫子瑟瑟抱着墓碑哀声唤着,“娘亲,带我走。”
商青黛也跟着跪了下来,悄悄牵住了杜若的手,她笑然看着杜若,“夫君,今后的日子,我只要你陪着我走。”
杜若微微一笑,转头看向金铺老板,“我想打一支簪子,簪子是一支水苏花的模样。”说完,她便摸出了银子,放在了金铺老板面前。
来不及多做游移,杜若与陈水苏便跟着早几年出院的学子们一起换了素衣常服,一起走出了宫门。
杜若笑然点头,朝着许若梅的墓碑跪了下去,重重叩了三个响头,“娘亲,我会好好照顾夫子的,你能够放心。”
“小若,去完灵枢院,我带你去祭拜下师叔跟师婶吧。”
“太医?!”阿凉大惊,金铺老板也大惊。
商青黛与杜若一起给商东儒把了脉,也只能各自悄悄一叹。
子时,杜若与陈水苏提着祭拜的东西谨慎地溜到了侧门,候在那儿好久的小厮将侧门打了开来。
“阿若。”商青黛俄然转过身来,悄悄看着她,一字一句隧道:“你不准分开我!”
俄然,太病院院门口响起一声寺人尖细的声音。
“好。”
只见小厮仰起脸来,她笑吟吟地勾住了杜若的手臂,点头笑道:“祭拜爹娘岂能少了我?”
“灵枢院昨日一日两丧,黛妃一日连失两位亲人,甚是心伤。朕特准灵枢院一干昔年学子随黛妃回灵枢院凭吊,钦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