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菜值得等,这个事理,没人比身为厨子的花小麦更清楚。约莫是因为厨房里浓香四溢的原因,就连这等候的过程,也令人感觉兴趣实足。
方才看火时,她就在内心猜逢,汪同鹤这道菜究竟是如何个吃法,却不推测头来,是要将鹌鹑弃之不消的――怪不得这老先生满口称这道菜精贵,平常的酒楼食肆,纵是财大气粗,又怎舍得如此华侈?
肥膘肉、火腿、笋脯、韭黄全数切粒,拌上麻油绍酒和盐团成馅料,并不消上锅蒸熟,只以热油淋过,便摆在一边待用。
雷安媳妇家常菜做得不错,常日里虽有周芸儿将饭食做好了送过来,闲来无事时,她却也爱去灶间忙活一回,给伴计们添两道菜,是以,那常用的蔬果肉类向来不缺,只是不管数量抑或种类,天然千万没法和端庄的食肆比拟。
珍味园里的厨房,是一惯备着些食材的。
亥时中,汪同鹤终究再度回到了厨房。
汪同鹤眯着眼睛,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,笑哈哈道:“如何样,我没诓你吧?同你说过了,我既然要你帮手,天然会拿出点诚意来,老头我又岂会随便对付人?你是根底踏实的,这菜你看我做一遍,今后自个儿烹制绝对没题目――现在你已是学会了,城中那起烦人的厨子,可就要费事你替我打发啦?”
“您……”
嗬,这可真将她当作小学徒来使唤了啊!
“好,现在你将那黄浆从鹌鹑肚里取出来,然后你便能够把那鹌鹑丢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