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?”
孟郁槐记得与花小麦有约,这日便将统统首要事都排开,下晌不过未时末刻便离了连顺镖局,一起快马回到火刀村。
“可不是?”春喜噗嗤一笑,“今儿早晨,有人要纳福了。”
当时,花小麦正背对着三人,用心致志在灶台前繁忙,将一坛子不知甚么水倒进大锅里,又把一整块五花肉也丢了出来。
另一口锅中一样冒着热气,站在远处看不清内里是甚么,只模糊能嗅到一股豆子的香味。
陶知县在芙泽县这地界已仕进三年不足,的确到了离职的时候,这动静来得并不奇特,但思及连顺镖局与他的杰出干系,花小麦仍不免有些顾虑,脚下停了停,抬眼去看孟郁槐。
小铁锤会说的话未几,插不上嘴,早就闲得无聊,这会子含含混糊叫了孟郁槐一声,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,用力往前指了指:“回家、回家去!”
天还未黑,饭店中却已点上了灯火,从大堂一向亮到二楼,内里倒是空荡又沉寂,一小我影也不见。RS
“这……不好吧?”周芸儿略有点游移,“她是店主,在铺子上做甚么都行,我们那里管得了?”
“姨丈……”
“好了,早不疼了!”
花小麦盼这日已盼了好久,几天便与孟老娘号召过,这日是要在稻香园里忙一整天的,凌晨起家,喂饱了小核桃,便慌镇静张往铺子上去。
农闲时,那郑牙侩手头还真存了很多良田,大喇喇倒有几十亩。孟郁槐跟着他去看了两回,终究将村庄南边的田买下三十亩,水田旱田各占一半,早早地雇定人手,预备九十月份,就将冬小麦先种一茬,来年开了春儿,再种一茬早稻。
花小麦迟疑半晌,皱着眉头道:“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,镖局这行当虽不能过分倚靠官府,却也是离不得的,因为很多时候有官府在背后撑着才好办事。陶知县在我们芙泽县三年,你们镖局与他处得不错,现在他这一走,来了新的知县,你们岂不又要重新再来?”
……
自打她和文秀才的事落了定,这铺子上的人便见天儿拿他两个打趣,特别这两位嫂子,也不知是不是嫁了人生过孩子,甚么都用不着顾忌了,更是甚么话都敢往外吐,一提及来便没个完。
“谁让你管了?不过是拉着你一块儿看个热烈罢了!你乖乖地随了我们去,过会子我便领你回家,晚餐也在我家吃,好不好?要不然,我们可不管你啦!”
接下来几日,孟家倒是好好儿忙活了一阵。
现在的稻香园在桐安府也算名声清脆,很多人都晓得这间食肆着名的是以番椒入菜,那一股辛辣滋味,浓烈而又过瘾,令人尝过了便忘不了。别的食肆故意效仿,却无法眼下这年初,番椒委实不好买,各式探听之下闻知火刀村里有很多人家都种这个,便纷繁赶了来,买种的有之,运归去做菜的也有之,一来二去,不但是姓孟的一家,几近全村的番椒都顺顺铛铛卖了个精光。
孟郁槐笑着将怀里的铁锤往上颠了颠:“连顺镖局开了近二十年,经历的知县总有七八任,这于我们而言是常事,难不成走了一任,我们就连买卖都做不下去?我晓得你担忧些甚么,莫要瞎想,总之柯叔能办成的事,我天然也会极力做得妥妥铛铛,你尽管放心,嗯?”
花小麦趁着四下无人,挽了挽他胳膊,又缓慢地松开了:“放心,我天然晓得安排。”
撂下这句话,她便一径奔到前头去,将孟郁槐和铁锤两个远远丢在后边儿。
孟郁槐思考一阵,缓缓点头:“这个不急,等文书送到,灰尘落定以后再来办这事也不嫌晚。我不过是想提示你一句,你也该寻个适当时候,请他夫人来稻香园里坐坐——咱家这园子能开起来,如何说也有他夫人一份功绩,现在再太小半年他们便要离了芙泽县,多多极少,我们也该有所表示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