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大骇,心知此人内力强猛,非等闲之辈,仓猝发挥身法避开。
内圈的和尚惨呼迭起,瞬时候被震得倒飞而出,地板也被那澎湃真气震得寸寸断裂。
宝殿之上一女子身影翩然跃起,周身衣衫不整,肌肤若隐若现,怀中抱着一尊两尺来高的金色佛陀像,莲步轻踏,如飞鸿疾影。
那唤作“圆灵”的黄袍和尚右肩鲜血狂涌,强忍剧痛,吼怒一声,道:“狂贼纳命来!”
李白白衣被山风拂起,望着痴人牧和那男人消逝方向,握紧了双拳,眼中杀意凛然,沉声道:“潘若晨!”
那巨剑排山倒海般劈下,擦着李白右肩,直直砍在广场的大理石上。
圆灵浓眉倒竖,僧袍翻飞,身前凝集出一只金光灿灿的佛掌虚影,蓦地砸向那男人。
李白在一旁细细打量那男人,只见他方脸浓眉,虎目大鼻,生得粗暴至极,心中俄然一动,只觉此人好生面善,本身必然见过。
李白默运诗决,青莲顶风高涨了数十倍,去挡那巨剑。
李白身形落到空中,见他手持巨剑冲了过来,直如大水猛兽,凶气腾腾。
李白站在阵法外,但见人影重重,层叠堆积,黄袍和尚和那男人在阵法内斗得不成开交,剑风掌风喷薄吼怒,紫气金光胶葛交叉,众僧衣袍被吹得猎猎翻飞。
“圆灵师叔!”众和尚纷繁颤声呼喊,眼中血丝满布。
“痴人牧!”李白瞧清了那女子面貌,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众僧早已是肝火中烧,又被此人几次三番地诽谤,佛门涵养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,纷繁怒骂反击。
李白心中打了个突,听到“戴天山”三字,再连络这男人边幅口音,以及那放肆放肆不成一世的姿势,顿时想起了一人。
他怔怔望着漫山云雾,只觉人间变幻,悲欢聚散皆在此中,自顾自吟道:“浮云游子意,夕照故情面。挥手自兹去,萧萧班马鸣。”
俄然大雄宝殿当中响起一声惨叫,黄袍和尚圆灵和众僧都纷繁看去。
黄袍和尚眼中凶光明灭,道:“方丈下山去临安插手佛会了,施主如有要紧事,请今后再来。”
男人被周遭和尚骂爹骂娘,却不愤怒,看看黄袍和尚,又看看李白,阔刃巨剑一扬,道:“废话休说,来来来,有胆的再和爷爷斗一场。”
那男人纵身一跃,巨剑横砍,和金色光团撞在一处,两人身形同时一震,随即落于空中站定。
李白心知此人短长,发挥步法,腾身跃到半空,手中一朵青莲拍向紫光剑气。
寺庙中一黄袍和尚踏空疾行,口中低低诵了一句佛号,双掌拍出一股金光灿灿的光团。
巨剑上俄然发作出一团紫色流光,只听黄袍和尚厉声惨叫,右臂连带着僧袍被硬生生削去!
黄袍和尚大皱其眉,暗想这男人剑法凌厉狠恶,不像是川蜀本地的工夫,说话口音也是秦腔实足,难不成是长安的修士来峨眉寺挑衅?
半空中响起奥秘梵唱,悠远陈腐,声声入扣。
那男人看也不看,巨剑横斩,青莲上清光震颤,顿时碎成了两瓣。
只见那男人周身被一团紫气覆盖,双眼更是如紫玛瑙普通,手中巨剑龙吟长啸连连,逼得黄袍和尚步步后退,鲜血溢出嘴角。
笑声锋利刺耳,在山间久久回荡。
黄袍和尚大喝道:“听令,摆降龙伏虎阵。”
那黄袍和尚约莫三十来岁,脸孔降落,单掌一竖,冷冷道:“施主擅闯佛门禁地,又打伤峨眉寺弟子,还请给个说法!”
那男人抬头大笑道:“贼秃驴,如何不见老秃驴出来?”
但见广场上一众和尚手持罗汉棍,摆了阵法,把一男人围在中心,那男人手持阔刃巨剑,舞得呼呼生风,罗汉棍顷刻间断了七八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