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只觉体内热得短长,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焚毁了普通,头顶白汽蒸腾,如烟雾环绕,半晌后体内热气散去,一股清流灌注满身,酒意顿消,神态变得非常腐败。
“高山流水。”
“童儿休得无礼。”忽闻一声清啸从道观院落深处传来,如凤鸣鹤唳,淙淙清泉,端地令民气神扫荡,尘心尽去。
当时大唐诗文风行,初唐骆宾王、杨炯、王勃、卢照邻几人经天纬地、才高八斗,到得玄宗天子,文人骚客皆以吟诗为豪。
李白举目四顾,猛地瞥见窗棂外柳树成荫,泛动在白云绿水之间,灵光霍闪,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,吟道:“垂杨拂绿水,摇艳东风年。花明玉关雪,叶暖金窗烟。美人结长想,对此心凄然。攀条折秋色,远寄龙庭前。”
这道长便是隆昌戴天山虚元道观的乾虚道长,李白见他来了,也收起不羁之态,竖起单掌,恭恭敬敬行了一礼。
李白饱读诗书,心知顿知萧长歌之意,但转头看时,唯见合座人影重重,酒楼大门半开,那里另有萧长歌人影?
世人不由皱了皱眉,唐天子攻打碎叶城一事早已人尽皆知,虽说圣上贤明,但平常百姓都避而不谈此事,而萧长歌所吟之诗,却到处映照此事,掌柜的也略懂诗理,仓猝命人关上大门,恐怕教过路官兵听了去。
说话时,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李白身上高耸一点,将他身形抱起,健步如飞,兔起鹊落,几个纵身便来在了虚元道观内,便翻身纵跃边笑道:“贫道是要你练。”
当下也将余下的两斤酒一口气喝光,脑海中灵光霍闪,大笑一声,道:“船上管弦江面渌,满城飞絮辊轻尘。对酒当歌豪情怀,本日逢君醉几人?”吟干休中酒坛蓦地一翻转,朝李白胸前那小酒坛撞去。
乾虚道长徐行来到李白跟前,靠近打量他一番,眉间尽是笑意,手捻髯毛,笑道:“李小道友的清虚经背得如何啦?”
李白猝不及防,但闻“哐当”一声锐响,两只酒坛顿时碎成了漫天瓦片,又见瓦片中闪过来一道人影,如同陀螺旋舞。等瓦片四散落地后,李白忽觉本技艺中握着那柄桃木剑,下认识低头一看,但见其上端端方正刻着四个大字。
诗仙酒内合座哗然,连那飞扬放肆的府尹公子潘若晨也猛地站起家来,“青衣秀才”萧长歌成名不久,但他在江南曾以酒会友,威震江南武林的“淮南双雄”单骞、单昌两兄弟,被萧长歌三招击败,一时名声大噪。
而最后那句“碎叶雨潇湘”更令贰心神荡漾,碎叶城长年干旱,实则并无雨水,但远在江南的萧长歌天然不晓得,恐怕整座隆昌城也只要本身清楚见过,那边是多么的萧瑟寥寥。
李白笑道:“非也,子不语怪力乱神,你我既都为读书人,比剑未免过分俗气。”世人都心道这小子忒也恶棍,只盼萧大侠好好戏耍他一番。
道童醒转过来,仓猝转过身去,低眉垂首,恭恭敬敬道:“师父。”半晌却无人应对,顿知被骗,昂首看时,公然未见师父身影,心中大怒,回身一指头指着李白,怒道:“你这...你...”
“嘿嘿。”道观门口一身着道袍的孺子,见李白终究来了,轻笑一声,道:“今儿又去隆昌城哪家酒楼蹭酒喝去了?”
早有掌柜的命店小二奉上青莲酒两坛,不过李白那坛只要半斤,萧长歌那坛却有两斤。
话音方落,李白腹中酒气翻滚,一个响嗝喷薄出来,乾虚真人正凑到近处,被滔天酒意一熏,眉头大皱,道:“你这厮又饮了多少?”
却见乾虚道长绕着李白来回踱步,半晌后,忽地故作奥秘道:“不是解酒,而贫道也练不会这门神通,天然不会去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