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收回气剑,探身再看,冰块原封不动,莫说被斩断了,其上就连一条划痕也未曾有。
电光火石间,李白干脆和此人拼了,双手丢了酒缸,舌吐诗决,青莲迸射而出。
果不其然,走到一处转角时,荨儿又从石碑以后蹿了出来,不由分辩,举起长剑便朝李白肩上酒缸刺来。
在松林中呆呆站了半晌,迷含混糊下山回酒坊去了。
董老伯冷眼旁观,瞧着李白忙里忙外,心中道:“老朽看你明天能不能把这缸酒玩儿出花来。”
只得悻悻背着被冻成冰的酒,迈步回了峨眉酒坊。
董夏眸子一转,想了半晌,道:“是了,你能飞檐走壁,还能一拳打穿石头,我也想像你普通短长。”
一向鼓捣到当天傍晚,李白终究有些泄气乐,也不睬董老伯,径直上山去砍柴,但实则是找坤夫人和她那刁蛮丫环荨儿评理。
转过天来,朝阳东升。睡梦中的李白被人一揪耳朵,痛得他立时惊醒。
旋即将长剑抽出,那酒缸虽破了一个洞穴,但却并无酒水溢出。
李白心中有了防备,恐怕荨儿又来拆台,意念不住四下扫探。
那长剑较着顿了顿,李白瞧出马脚,青莲飞速扭转,吼怒蹿出。
李白沉吟很久,心中暗自想,荀子曰:“冰,水为之而寒于水。”水能成冰,酒也能成酒冰,如果拿火来烧,想必见效。
荨儿轻笑一声,青影在半空扭转,如螺旋般刺来,长剑没入青莲当中,寒气喷薄,青莲顷刻间被冻成了一朵冰莲。
李白故作迷惑道:“我会甚么工夫?”
“好啦好啦。”董夏听得头也大了,嘟囔道:“这么多,我必定背不完的,贺章哥哥背甚么南华经都背了快三年了。”
李白径直下了山,来到峨眉山山麓的一家酒坊,老板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妇人,早已认得李白,见他来了,号召伴计抬了一缸三百来斤的酒,李白反手扛到肩上,便上山去了。
李白此次有了防备,见她冲来,仓猝将身一蹲,手臂不分开酒缸,只将手指一屈,发挥青莲诗术,比方才那朵大了数倍。
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,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...”听闻酒坊内董老伯喊叫,在外边背华南经的贺章和董夏也跑了出去,见满缸酒冰,两人大眼瞪小眼,只觉非常风趣。
“好耶!”董夏闻言大喜,眼中几欲放出光来,鼓掌喝彩,又蹦又跳找贺章去了。
当下凝集清气,在指尖变幻成青色气剑,缓缓探入酒缸内,纵横各切了一道。
李白却不答话,靠近缸口瞧了瞧,只见满缸酒尽数被冻成了冰,寒气直冒,心中对那青衫女子修为更平增了几分惊惧。
李白后背阵阵发寒,莫非是遇鬼了不成?
只见董夏笑嘻嘻地盯着本身,李白边伸懒腰边犯嘀咕,这小妮子何时对本身这般和睦了?
荨儿竟不似昨晚在松林中那般冷酷,鼓掌笑道:“妙极,现在有人归去要挨骂啦。”青影闪晃,如鬼怪般消逝在原地,下一刹时呈现在了西面山崖。
桌上也是杯盘狼籍,无人清算,李白皱了皱眉,又想起后山松林中遇见的坤夫人,叹了口气,独自走到那块巨石旁坐下,倚靠着睡了一夜。
“哐当!”被李白丢出的酒缸坠地,回声碎成了渣,三百余斤美酒悉数流进了峨眉山的地盘当中。
李白扶着大石缓缓站起家来,本欲出来吃点早餐,还未走出三步,便听董老伯喊道:“李白啊,酒坊又没酒啦,快去背一缸上来。”
李白心下一片惨淡,再要禁止已来不及,只闻一声闷响,长剑刺入酒缸中,荨儿口中大喝一声,左手抵住右手持剑手腕,送入一团寒冰之气。
李白将酒缸放下,指着荨儿,气到手指颤栗,道:“你、你凭甚么两次糟蹋我的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