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面是翠绿碧黛的高山,装点着斑斑点点的黄叶,两人脚下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,上面还沾着些许黄泥,右边一汪清泉潺潺流过,喧闹宁静,禅意实足。
他周身高低,都像极了一名饱经风霜的苦行僧,唯独那双清澈炯炯,如有两团灿烂金光在熊熊燃烧的眸子,李白只看了那双眸子一眼,周身仿佛被百亿、千亿道佛光覆挡住,不能呼喊,不能转动,不能呼吸。
也未几言,李白和章永朝方幻雪行了个礼,也纵身飞入了神龙川当中。
普元大师不由瞧得痴了,莫说是主持水陆大会了,就连他踏入佛门修行四十余年来,也从未见过五术齐显此等惊世骇俗的异象。
他也见过同时修行两种术法的,能成者少之又少,即便幸运能将别的一种功法融入出去,要么对于修为晋升见效甚微,要么直接拉低了本来的功法一大截。且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伤害,平常修士底子想也不敢想。
荨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,面纱一颤,呸了他一口,嗔道:“我祝你早些升天去见天上的仙女姐姐,你看谁像你似的一天到晚都嘻嘻哈哈的没个端庄。”仿佛一副老婆怒斥相公的模样。
几人除了章永都向荨儿投去惊奇目光,荨儿却浑然不觉,自顾自生着闷气道:“你要去去看个够就是了,你当我是你甚么人,哼...”
在李白前面等待着的几十人,几近都是蛊术弟子,固然瞧见李白让四颗宝石都亮了起来,但他们还是兀自沉浸在同为蛊术的彩裙女子神威当中。
圣元金睛兽嗤之以鼻,眸子朝上一转,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给章永。
五道人影,仿佛都立在缥缈云端,说不出的崇高端庄、威风凛冽。从左往右顺次为,手盘佛珠、法衣辉耀的高僧上人,身着道袍、仙风鹤骨的的长眉羽士真人,腰上缠着一只紫气凛然蛊虫的柔媚女子,手持长剑、长衫飘飘的知名剑客,和一头白毛胜雪、灵气充分的九尾妖狐。
四名黄袍和尚神情板滞,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白,又面面相觑,拿不定主张,不知这白衣少年的修行该属于何种术法。
言罢,翻身跃上圣元金睛兽,吼怒一声便回神龙川去了。
李白章永加快了脚步,排在那些修士前面,却见大雄宝殿前的一方花岗岩石台上,四名身披法衣的和尚单掌竖起,低颂佛号,普元大师鲜明在列,正中间却空了一个位置出来。
荨儿也想开口说几句,但不知该说些甚么,欲言又止。章永瞧出她神采,扮了个鬼脸笑道:“荨儿女人你放心好了,我不会去拈花惹...不不不...我不会偷看别人的。”
“家人妻小?”荨儿听闻此言,火气更大,尽是不屑瞥了章永一眼,虽不说话,但眼神中意义仿佛是:要我当你老婆,再等九辈子吧。
四人朝李白和章永道:“两位施主烦请先收支神龙川,明日便能家人妻小重聚了,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依依不舍而迟误了大事。”说罢呼呼呼呼四声,黄袍翻舞,举重若轻地抬起法尊神镜,进神龙川去了。
说了一阵,神龙川内响起钟声,悠婉转扬,环绕山谷中。四名黄袍和尚齐声道:“方丈返来了!”竟是连自言自语都会异口同声,没有孪生兄弟的边幅,却有孪生兄弟的默契。
普元大师强自定了定神,朝四名黄袍和尚递了个眼色,那四人张口道:“呃、呃功法不明,十七岁。”
真如元空四僧低颂佛号,谛视着台下世人,这些人虽说过了佛光舍利测试,但法门杂糅,又来高傲江南北,脾气脾气也有温有暴。
佛道蛊武妖五道身影缓缓减退,云开雾散,法尊神镜上的宝石也规复了原状。
只见明天通过佛光舍利测试的年青弟子,都堆积在了青石板绝顶的一尊大雄宝殿跟前,烟雾袅袅,香火鼎盛,檀香醉人,模糊有佛光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