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者是个年龄已高的和尚,长眉挂在鬓角,脸上爬着一条条如小蛇般的皱纹,双掌合十,身上着一件再浅显不过的僧衣,脚底一双被磨得千疮百孔的布鞋,诉说着光阴蹉跎,日久年深。
李白见那四人肃立不语,口中低颂佛号,心知他们是在磨练这些人的意念入定才气,当下将本身在虚元观学来的打坐工夫使了出来,只不过现在是站着的。
五道人影,仿佛都立在缥缈云端,说不出的崇高端庄、威风凛冽。从左往右顺次为,手盘佛珠、法衣辉耀的高僧上人,身着道袍、仙风鹤骨的的长眉羽士真人,腰上缠着一只紫气凛然蛊虫的柔媚女子,手持长剑、长衫飘飘的知名剑客,和一头白毛胜雪、灵气充分的九尾妖狐。
两面是翠绿碧黛的高山,装点着斑斑点点的黄叶,两人脚下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路,上面还沾着些许黄泥,右边一汪清泉潺潺流过,喧闹宁静,禅意实足。
佛道蛊武妖五道身影缓缓减退,云开雾散,法尊神镜上的宝石也规复了原状。
“凡统统相,皆是虚妄。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。众施主远道而来,贫僧未能高迎,万请宽宥。”
他周身高低,都像极了一名饱经风霜的苦行僧,唯独那双清澈炯炯,如有两团灿烂金光在熊熊燃烧的眸子,李白只看了那双眸子一眼,周身仿佛被百亿、千亿道佛光覆挡住,不能呼喊,不能转动,不能呼吸。
刚才那肮脏瘦子,站在人堆中,心中高矮不知这些和尚在搞甚么花样,等了两个时候,早已不耐烦,暴脾气几乎又冲了上来,幸亏那足有三丈来高的大雄宝殿上,霍然冲来一道金光,劲风劈面,在真如元空四人面前缓缓现出身形来。
只见明天通过佛光舍利测试的年青弟子,都堆积在了青石板绝顶的一尊大雄宝殿跟前,烟雾袅袅,香火鼎盛,檀香醉人,模糊有佛光闪过。
方幻雪四人缓缓走上前来,萧婉拍了拍李白肩膀,笑道:“书白痴本来深藏不露,看来这些年的书还是没有白读嘛。”贺章点头晃脑道:“人生对劲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...”恰是李白在峨眉酒坊前写的那两句诗,因前面断了文思,只写了“天生我材”四字,也不知贺章因何朗读起了这首残破不全的诗。
萧婉和荨儿,如同看怪物普通瞪着李白,五术齐显传闻只要人间界的最强者鸿蒙大帝才气做到,别的一名乾坤道主也只是道法通天罢了。方幻雪看着李白的眼中却尽是踌躇神采,眉宇间更透暴露浓烈的担忧。
李白朝萧婉吐了吐舌,忽听方夫人道:“李少侠,章少侠。这水陆大会并非你们想的那般简朴,到时候千万不成硬拼,虽说圣元寺规定不成伤害性命,但那些有权势的,即便杀了人,圣元寺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。万事谨慎,牢记牢记。”
方甫踏入,李白心中非常迷惑,神龙川表里不过一门之隔,不同竟如此之大。只觉周遭偷透着一股浓烈的檀木暗香,稠浊着昨夜大雨后的泥土味,令周身说不出的畅快清爽。
每一道人影都代表了各自的修真法门。五人神态各别,或不染凡尘、或端庄庄严、或柔媚无骨、或霸道凌厉...
他也见过同时修行两种术法的,能成者少之又少,即便幸运能将别的一种功法融入出去,要么对于修为晋升见效甚微,要么直接拉低了本来的功法一大截。且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伤害,平常修士底子想也不敢想。
四名黄袍和尚神情板滞,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李白,又面面相觑,拿不定主张,不知这白衣少年的修行该属于何种术法。